江虎更尷尬了,急忙擺手正要解釋,突然,義募士那邊來了一個人,拉著王頭說話。
不是彆人,正是在夢中衝著沈昭昭下黑手的老頭。
“鏢頭,驛站的屋子不夠這麼多人住,”老頭說話都有些氣喘,他的身邊,一個年輕的女子攙扶著他,趕忙給他順氣。
老頭順了氣,臉有些漲紅。
“那些犯人把上房和通鋪按原價都要了,我們隻能住馬棚!”
“鏢頭,看這像話不像話?”
聽到自己晚上沒有屋子住,義募士那邊鬨開了鍋。
“我就說不能和這些犯人一起住驛站,他們可都是貪官,貪太多了才被流放的。”
“就是,他們心黑不差這點房錢,我們出於義道去漠北墾荒戍邊,結果他們掏出黑心錢住上房,我們卻要住馬棚。”
“這不合道理。”
“之前住的驛站,按律法,都不要錢就把空的屋子給我們住了,這家是怎麼一回事你說?”
沈昭昭不作聲地聽著。
這些義募士敢情可以一路不掏錢住白屋啊,待遇果然和他們這些流放的不一樣。
要不是她搞定了江虎,這會兒還要被差役薅羊毛呢!
這次,遇上了他們,江虎沒有從中抬高價格,三家人按市場價格把驛站的屋子給訂了一空。
不掏錢的義募士自然隻能住馬棚了。
他們不平衡了。
“這……這不可能吧?”王頭一臉難以置信,看向江虎,“咋回事啊?你沒有抬高價格,從中抽成啊?”
他和江虎是老相識。
江虎押送的流放隊伍,走了這一路,該薅的也都薅空了,沒道理身上還有盤纏啊?
咋可能還能掏出錢財把屋子都給訂了?
江虎又一次尷尬了。
恨不得當場把王頭的大嘴巴給封上,怎麼老是當著沈姑娘和戰公子麵,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位大哥,你在說什麼呀?”
沈昭昭肉眼可見江虎老臉都漲紅了,出聲幫他解圍:
“大人一路上都沒有多收我們錢財呀!”
“我們住宿吃食,都是掌櫃收錢的。”
沈昭昭說完,十分無辜地看著江虎,“大人,你說是不?”
江虎急忙點頭,感激地看著沈昭昭,一疊聲地應著:“對對對,沈姑娘說的對。”
沈昭昭十分肯定,“你看,我就說大人就是個青天大好人。”
戰南星唇角勾起,抿著唇,勉力壓下自己的笑容。
江虎笑得比哭還難看。
沈姑娘這是紮他呢!
王頭臉上的表情差點崩裂了,江虎是不黑犯人錢的青天大好人?
那還是他認識的江虎嗎!
“鏢頭,”老者把王頭的衣袖扯得更緊了,“今天你一定得幫我們安排好,沒有犯人住上房,我們義募士睡馬棚的道理。”
老者說著,急得連聲咳嗽。
他身邊的年輕女子不住地拍著他的背,水盈盈的眼睛看著王頭,“王大哥,我爺爺這身體還想著要去漠北戍邊守境,我怎麼勸都勸不動。”
“他完全可以在家鄉頤養天年的。”
“都是我不孝,不能多賺些銀錢,讓爺爺也能住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