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樂立刻虛心。
“是是,這一路上能兵不血刃,全靠咱六妹的令牌。”
沈昭昭也不居功,“太後的令牌,不是我的令牌。”
她的令牌,沒人鳥的。
提到太後,沈昭昭看了眼一臉平靜的曹芽。
說起來,太後還是曹芽前世的親娘誒!
沈昭昭策馬上前,與曹芽並行,“曹妹妹,你在盤楓山莊見到自己親娘,毫無反應啊。”
在她看來,多少也要有點情緒吧。
可是曹芽完全就像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看到太後得了麻風病也沒什麼反應,還一臉淡漠地收了太後的金子。
曹芽嘲諷地勾了勾唇,看向沈昭昭:“我前世已經償還了她生養之恩,這一世,她於我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
沈昭昭想到戰劍之說的往事。
吸了一口涼氣。
永寧長公主先是出生入死打下江山,而後讓位給現在的皇帝,自己遠嫁番邦。
“她逼你的?”沈昭昭咬著牙,“早知道不救她了!”
活該。
讓她被自己的白眼狼兒子架空還整半死。
曹芽笑了笑,笑容輕鬆,“沈姐姐放寬心,有金子和令牌,救她不虧的。”
沈昭昭覺得曹芽這人真奇異。
這般遭遇,還能心胸寬廣成這樣,她要是遇到這樣的娘,彆說堅決不會讓出皇位,自己去和親,不衝上去給這不配當媽的補一刀就不錯了。
馬兒顛簸,沈昭昭的目光卻一直落在曹芽身上。
她身上,有種曆經千帆的沉穩。
心裡想著事情,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沈昭昭嘖了一聲。
“咋的?擔心京畿我們吃不下?”管平樂正好經過她身邊,問道。
“沒,”沈昭昭說道,“我就是覺得吧,都是兩世為人,怎麼我和你就這麼沒心沒肺?和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你自個兒沒心沒肺,彆拉上我。”管平樂白了她一眼,策馬超過她。
馬蹄快速踏過黃土,揚起一片浮塵。
沈昭昭被嗆得咳嗽了。
恨恨地瞪了管平樂的背影一眼,“小氣鬼!”
最幼稚的就是他!
“報——”
沈昭昭剛剛把麵前的浮塵扇得差不多了,就聽到隊伍前方,有斥候回來報信。
“如何?”戰劍之滿臉嚴肅。
“前方京畿城池白日城池緊閉,百姓不得入城,城中人也不得出城!”斥候高聲回稟。
“城牆上兵戈密布!”
戰劍之拉緊了韁繩,做了個手勢。
大軍停了下來。
管平樂策馬上前,嘿嘿笑道:“老將軍,看這情形,我們一路長驅直入就到此為止了啊!”
戰劍之冷肅著臉色,舉目遠眺。
“是啊。”
“到此為止了。”
皇帝被太後分權這麼些年,早就已經不能調兵從一開始就阻攔他們。
所以,他選擇把自己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京畿和京城。
管平樂興奮了,他是個好戰分子,順暢了一路,終於可以正經打一仗了!
“好好好!”
“兄弟們,原地紮營,待我和老將軍商量出一個破城的法子,掀了皇帝老賊的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