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追上來的狩獵者伸手一把搭在了殷修的肩上,笑道:“怎麼樣?你已經發現了那個玩家的位置嗎?我跟你一塊去啊?”
殷修沉默不語地轉頭看向那個狩獵者,果然大家都是披著黑色鬥篷戴著麵具,誰也看不見誰的底下長什麼樣子,看對方的反應,似乎也沒什麼特殊的分辨方法,麵對麵也沒有發現鬥篷下換了個人。
或許……可以直接偽裝成狩獵者?
殷修思索著,沉默地向對方勾勾手,然後轉身順著它上來的石階下去了。
“我剛從那邊回來啊?你又過去乾嘛?你也想看石碑?”另一個狩獵者看到殷修又掉頭回去了,不解地跟在他身後,低頭打開了定位器,“那玩家就在我們附近啊!好近……該不會在埋伏我們吧?偶爾也是會有玩家試圖反殺我們呢,這次一上來就遇到這類的?”
它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玩家的身影,下了石階之後就是一路的尖銳石頭鋪成的路,一覽無餘。
“你怎麼不說話啊?難道有什麼異樣你才突然往回走?”狩獵者不安地絮絮叨叨著,一邊跟殷修搭著話,一邊查看著定位器,越看眉頭皺得越深,怎麼這個玩家的位置一直在跟著他們變動的?
難道是在跟著他們?
它轉頭過去看向身後,的確沒有看到什麼,不是在同一層的話,難道是在島的上麵一層?
它又抬頭往懸崖上方看去,也沒有看到什麼身影,頭一次遇到一個摸不著的玩家一直跟著它們,著實讓狩獵者感到納悶又心驚,它連忙扯了一下殷修的衣袖,“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特殊情況才一聲不吭的往回走的?上麵有什麼很恐怖的東西?”
殷修點點頭,然後指了一下路的儘頭,快步往石碑那邊過去了。
他又回到這個石碑麵前時,立馬察覺到了石碑上的一些變化。
之前殷修是看不懂上麵的文字的,但現在戴著麵具,不僅能夠看懂上麵的詭怪文字,還能在文字下麵清晰地看到島上現在的死亡人數。
(9/100)
也就是整個白天,玩家自相殘殺就死了九個人,其中有四個是他殺的,而現在夜晚,狩獵者上岸,又不知道會殺多少,當下離一百條命還差得遠。
果然戴上了狩獵者的麵具看到東西都不一樣,這就是攻擊方與防禦方的信息差。
殷修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九,又回頭看向了站在身後一直拿著定位器觀望的狩獵者。
至於狩獵者在島上消失的命到底算不算,果然還是得實驗一下啊。
這個狩獵者在看了很久的定位器之後,才忽地發現一個問題,一直跟隨著它們的玩家標誌久久不散,它們走就跟著走,它們停就跟著停,如若排除有玩家尾隨它們的情況的話,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狩獵者緩緩地抬起了臉,它戴著毫無表情的麵具,但麵具之下卻清晰地透露出了恐懼。
“你……你是玩家?”
殷修望著它,依舊沒有開口,他的沉默透過那張冰冷的麵具發散出來,無形地勾勒出詭譎。
他的沉默,他的靜止,他一動不動透過麵具凝視著狩獵者的模樣,比狩獵者都更像是在靜候獵物的捕獵者。
眼前熟悉的詭怪在無聲無息之間就被玩家殺死頂替,對狩獵者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了!
它在察覺到殷修是玩家之後,猛地驚慌失措地後退了一大步,拿起了手裡的武器,指向了殷修,“你到底是誰!!”
殷修沒打算回應它,隻是丟掉了手裡原主的武器,一言不發地從鬥篷之下抽出了自己的刀。
對方一看到殷修拔刀,立即警惕起來,“你果然是玩家!你竟然能夠殺死狩獵者!你到底是什麼人!”
殷修輕輕地揮了揮刀,寒光在夜色裡映著海麵的波光粼粼,顯得格外危險,黑色冰冷的麵具之下,傳來他的輕笑,似嘲諷一般悠揚緩慢,“你猜。”
在狩獵者錯愕的瞬間,他的刀鋒像是一根銀線唰地斬過對方的脖頸,迅速而猛烈,果斷到讓人猝不及防。
低級副本的詭怪狩獵方,在真正的捕食者麵前,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寒光一起,便會應聲倒下。
殷修懶懶地一揮刀,將刀收回了刀鞘,回頭瞥了一眼石碑。
(10/100)
很好,狩獵者的命果然也算在其中,他感覺自己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通關路線。
一百條命,他真怕詭怪數量不夠。
殷修沒理會地上新爆出來的裝備,直接抬腳迅速離開。
他剛準備回去,彈幕那邊就彙報了鐘暮那邊的情況。
“有狩獵者靠近了鐘暮的位置,你室友吃掉了一個詭怪,然後吸引來了其他的詭怪,鐘暮怕在你回來之前引起大圍攻就先轉移了位置。”
“等他們找到了更穩定的位置,我們再通知給你。”
殷修回頭看了一眼石碑,果然一會的功夫,上麵就變成了11。
他淡定地抬腳往回走,順便跟彈幕交代著,“我先不回去了,我找到一條新的速通辦法,比每晚去找狩獵者要更好,讓鐘暮先自保著,我先去狩獵方陣營待會。”
有黎默在那邊,他不擔心鐘暮會出什麼事,殷修覺得關於道具的信息還是不完善,有必要再混入詭怪方細細打聽一下,有些信息比起揣測,不如從詭怪那得知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