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乘宴到夏荷宮時,柔妃才剛用完午膳,此時正繞著院子散步。
柔妃原本心情還不錯,但是轉頭看見刑部尚書劉乘宴時臉色就不由得沉了下去,“什麼風又把劉大人吹來了?上次詢問之事本宮不是都說得清清楚楚了嗎?”
劉乘宴朝柔妃拱手行禮,溫聲說道:“下官這邊發現了一些線索,想要再來問問年娘娘。”
柔妃聽到劉乘宴找到新的線索時心裡瞬間發緊,但是暗中攥緊了手裡的絲帕,忍著心中的緊張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大人這是發現了什麼新線索?這線索同本宮又有何關係?”
“我查到了新的線索,太子溺亡一事同您有關。”劉乘宴根本沒有證據,但此時他也隻能詐一詐柔妃了。
柔妃一聽劉乘宴鎮定的語氣,心下更慌亂了,立刻大聲反駁道“大人您可彆胡說!太子溺亡一事同本官無關,都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人可彆亂把這罪名扣在本宮身上!您雖然是一品大員,可本宮的父親可也是一品大員!”
原本劉乘宴完全沒有找到柔妃和趙右暗害太子的證據,就算是那兩個刺客無意中透露太子溺亡一事同趙右和柔妃有關,他隻是信了八九成,如今他這一試探,柔妃居然瞬間就激動了起來,彆人或許看不出,但他這些年來審了不知凡幾的犯人,他仔細觀察柔妃此時的神態和說話的語氣,很快就覺察出太子溺亡之事一定同她有關,原本八九分的懷疑此刻已經變成了十分。
“柔妃不必激動,本官來此也隻是想看看娘娘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相比柔妃的激動,劉乘宴倒是鎮定多了。
劉乘宴說完,柔妃也發現自己激動地過了頭,怕自己在劉乘宴麵前露了馬腳,於是強迫自己穩住,“你休想往本宮身上潑臟水,本宮告訴你,太子之死確同本宮無關!”
劉乘宴今日來此就是為了試探柔妃,如今他已經試探出來了,目的便已經達成了。看柔妃的樣子定然不會同自己交代太子之死的實情,於是便直接開口告辭。
劉乘宴走後柔妃也沒有了繼續散步的心情,讓柳銀攙著自己回到殿中。
她讓柳銀下去給她沏茶,然後還把殿中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一個人在殿裡不停地走來走去。
她不知道劉乘宴到底是找到了什麼線索,難道是她的眼線被發現了嗎?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能,她沒有收到眼線被查到的消息,說明劉乘宴並不知道關於那個眼線的事情。
她又想到了那個安泰殿的宮女,難道是她泄露了當年之事?
“柳銀,你去悄悄去一趟安泰殿,看看那個宮女還在不在,若是她在就將她帶回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小半個時辰後,柳銀回來了。
“娘娘,我將她給帶來了。”
嬤嬤一進到殿中就立刻給柔妃行了禮,不緊不慢地同柔妃問安。
“你可知本宮找你來有何事?”
“奴婢值不知,還請娘娘吩咐。”
“之前你將那封密信交給我之事可還有其他人知道?”柔妃也懶得廢話,直奔主題。
“奴婢平日裡就在安泰殿,甚少出去,這麼多年來除了娘娘之外奴婢從未將密信一事告知他人。”
“密信內容你可看過?”
“奴婢不曾看過,當年我因害怕拿到密信後立馬將之藏了起來,您派親信去取回來時也應當看見了那信封上的封蠟。”
柔妃回想起當日她拿到那封密信時,上頭確實用封蠟封著。
“娘娘可還有其他事?安國公主前幾日命人傳了信進來,過幾日要進宮小住幾日,於是安泰殿這幾日上下都忙著打掃宮殿,若您這邊沒有什麼吩咐老奴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