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告退。”
人走了,安平帝坐在龍椅上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乘宴被押回大理寺時周璨和梁染墨都收到了消息。
“公子,為何不將劉乘宴通敵叛國的罪證一起送去給崔禦史?這樣不是有更多的罪證來推倒他麼?”周洲對自家公子和梁府小姐的計劃有惑。
“先給他貪贓枉法的證據是要試探安平帝的態度,若他輕拿輕放將此事揭過去,很有可能連同通敵叛國罪證都有可能被說成是偽造的。而且若是我們一股腦將底牌都交了出去,鐵證如山之下可能反倒會適得其反。”周璨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適得其反?為何?”
“趙右剛死,安平帝能用之人又少了一個,如今若是有一份完整的證據能夠除去劉乘宴,以安平帝多疑的性子,或許會調查崔大人是如何得到證據的,還會猜想是不是有人故意針對劉乘宴,反過來調查證據出自誰手,那不就是適得其反麼?”
“原來如此,公子這一說屬下就明白了。梁小姐同您強強聯合,朝中怕是難逢敵手了。我看您乾脆把梁小姐招攬過來,給您當軍師算了!”周洲的思維已經發散到給自家公子擴充智囊團了。
“你之前不還說希望梁小姐當咱們的世子夫人嗎?怎麼如今又轉變成軍師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周濟笑著開口問道。
周洲長歎一口氣,一邊觀察亭子裡正在擦拭佩劍的周璨一邊說:“這不是公子說自己無意於梁小姐麼!既然當不成夫人,當個軍師也是極好的呀!”
“聽說梁夫人近日在打聽京中各世家的未婚子弟呢!或許是打算給梁小姐挑些人家相看。”周濟明麵上在同周洲閒聊,實際上兄弟倆都將注意力放在自家公子身上。
果不其然,周濟話才出口,周璨原本正仔細擦拭佩劍的手停了下來,盯著佩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本正在閒聊的三人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原本周濟和周洲都以為自家公子不會搭話了,沒想到周璨幽幽地開口道:“她去相看了嗎?”
“應該沒有。我也是去給梁小姐遞消息時恰巧聽見梁府的婆子們提到了兩句。”周濟見公子問了立馬回道。
接著時間又仿佛停滯了一般,周璨沒有再繼續說話,他將擦得亮堂的佩劍插入劍鞘,起身將劍遞給周洲,而後離開了院子連著的這方涼亭。
周璨走後,剩下周濟和周洲兩人麵麵相覷。
“哥,你說公子是什麼意思呀?”周洲抱著劍問周濟。
“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公子啊,你剛才說梁府可能要給梁小姐相看人家,我看公子那反應可不是不在意。”
“你當我沒看出來嗎。”
“那你說咱們公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到底喜不喜歡梁小姐?萬一梁夫人真的給梁小姐挑到合適的世家公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說不定就嫁了,那還有咱們公子什麼事兒呀!”
“我估摸著公子應該、可能、也許對梁小姐有些心思,就是不知道是單純的欣賞梁小姐的才智還是心悅於她而不自知。”周濟也不是愚鈍的人,早看出來自家公子應該很是欣賞梁府那位小姐。
“我覺得就是咱們公子就是心悅她!不然不可能連太夫人贈他的生辰禮都送給了她!見人家人手不夠,咱們公子還將自己的人手都借給她用了,我們倆不也時常給她忙前忙後麼?”
“公子究竟是如何想的,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