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隨著一聲關門聲遠去,盛葳才鬆了口氣,身體軟倒在一旁的毯子上。
淡定,就算他是張家人又怎麼樣,既然他的目標不是自己,那就沒什麼害怕的,等這趟結束之後,反正也是會分道揚鑣。
她就這樣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另一邊的張啟靈回到艙裡,看到一旁的無邪已經睡著,他就這樣躺在了另一處,手肘撐在腦後,凝著黑眸還在想著剛剛。
“沒有關係”這句話顯然是假的,他能感受到身體裡那種來自血液的感應,但看起來有點恩怨,他隻是不想戳穿而已。
他借阿寧之手看到過她的資料,除去病曆之外,身份和經曆乾淨得不像話,但隻要細想就會有很多問題,應該是被隱瞞了。
也知道她來這裡是為了找人,但其實她和無邪一樣,都是被有意引過來的,至於背後的人是誰,他或許已經有眉目了。
無所謂,他會一直關注她的。
——
第二天,阿寧派了幾個蛙人下海去找地方,確定了盜洞的位置,幾人穿戴好設備帶上東西之後,就下了水。
盜洞沒什麼奇怪的,直到他們走到頭看到了一個直向下的墓道,墓牆兩邊上麵有很多浮雕,有人臉和動物的,但都沒有眼睛。
盛葳注意到了一塊浮雕上的不對勁。
麵前這個人臉浮雕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這是一個看上去像是女人的人臉。
上麵有著三條奇怪的魚浮雕,呈首尾相連的環狀,但這魚的樣子有些奇怪。
魚雕很精致,每個鱗片都非常細膩,但魚的眉毛卻是兩條蛇一樣的形狀分布。
更奇怪的是,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很明顯地記得這石頭板上的人臉眼睛是閉著的,但當時她沒有怎麼在意。
而現在經過了第三次刻著同樣人臉的石板,她發現這上麵的人臉眼睛居然睜開了。
後來的事情發生得很快,胖子停在了一個石板麵前,發現了一縷詭異的頭發。
衝裡頭打了一梭鏢,然後那些大量的頭發裡吐出來了一個死人,應該是蛙人。
他們覺得不對勁,正打算往水上遊的時候,張禿子卻遊了過來,有了新的發現。
盛葳知道這人來過這裡,所以他在引導著無邪他們找入口,也就跟著他遊了。
張禿指著一塊已經有點凹陷進去的墓牆讓他們看,是剛才胖子蹬著走的時候,一腳就把這塊墓壁給蹬到牆壁裡去了。
還沒等反應,就見他一手按了下去,水泡大量冒出,隨後一股巨大推力直接衝過來,把所有人狠狠推進了牆上的洞裡。
就像是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洗衣機,腦子和五臟六腑都跟著旋轉。
等再次恢複清醒,盛葳隻覺得人像小死過一回,吐出呼吸嘴,腦子眩暈得想吐,而胖子正在轉著圈圈,像是胖天鵝跳芭蕾。
那個張禿子就在她不遠處,看起來也被晃得有些打轉,裝得有夠像的。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在她麵前裝都不裝了,凝神看她的眼神沉靜得如湖水般,過來將她扶起來。
而她沒有拒絕,撐著他的胳膊自己站起來了,才去看了其他人,也都暈得不行。
她很不想承認的是,如果這趟下地有一個張家人在的話,她其實覺得很安心。
畢竟實力擺在那,她也不是什麼無腦的傻子,墓裡的危險程度,是完全未知的。
她是第一次下地,說實話心裡還是很沒譜。
而無邪,據她所知,這是他第二次下墓,她估計他也是被人誆騙過來了。
而罪魁禍首可能就是他的那個叔叔。
不由得開始唾棄自己,怎麼會在這時想起張海客他們來?自己或許是有病吧。
她其實也反思過,當時可能是因為情緒上頭,或許不是每個張家人都像張海客他們那樣的,自己不該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這人反正不認識自己,而且張海客說過,張家人其實大部分都是獨立活動,所以起碼現在,她不需要擔心自己會怎麼樣。
就當是一次萍水相逢罷了,她想。
至於對方是不是這麼想的,那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