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它’的實驗成功了,她的血現在比張家任何人的都珍貴。所以這些年‘它’一直費儘心思想鑽空子抓她。”
他們一味的保護不能真正護她周全,隻有她自己成長起來,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
“去年七月,張慕塵失蹤之後,我接她去香港生活,想等到她成年再攤牌。”
張海客想起那天晚上閣樓的木匣子,那裡麵不是野貓,而是一顆人頭,也幸好那晚自己在,不然怕是要把她嚇得當場暈厥。
但他們也已經故意給她留了些線索,死亡證明是第一個,那張廈門照片是張慕塵從張海客那弄來的,為的是引起她的好奇。
他們故意向她悄悄透露出他們的不一般,甚至那次張海樓張海俠兩人在藥房試探,也證明了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她躲我們是因為…監控的事兒。”張千軍萬馬聲音越說越虛,不敢看臉黑得像鍋底的族長,張啟靈那冰冷的一眼讓人心涼。
“張慕塵要求的,說要磨她的天真,她連睡覺都不關窗戶。”張海洋腮幫繃緊。
“而且晚上她夢魘總是呼吸急促,容易引發哮喘,一是為了保護,二是……”張海俠止住話頭,二是隨時掌握她的記憶情況。
“後來她發現了,但裝作不知道,”張海洋指節捏得發白,“在今年二月趁我們抽不開身,她打暈張海杏扮成她溜到珠海。”
黑瞎子冷笑:“難怪會躲著啞巴呢,感情是給人整出心理陰影了,真變態啊。”
“小孩記仇,還較真,因為我們騙她,可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張海洋歎氣。
“是我們活該。”張海客頹然道,“張慕塵說這是給她上的最後一課,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人,她必須要有這樣的戒心。”
張小蛇也附和地接話道:“你們確實缺德……”話沒說完就被張海樓勒住脖子。
“缺德?”張海樓揚起一抹壞笑,“咱們這兒最缺德的不就是你嗎?今兒剛見麵就摸上微微的胸,哦還有腳!看你那勁兒跟個餓虎撲食一樣,我們可都還沒有……”
“樓仔。”張海俠提醒他不要亂說話。
“那,那是抓蛇!”張小蛇耳尖紅得滴血,手忙腳亂比劃,五指張開的弧度卻像極了襲擊姿勢:“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
“那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張海俠語氣惋惜道,“下次再不小心,手就彆要了。”
“你小子晚上睡覺最好睜著眼睛睡,小心老子來剁你手!”張千軍萬馬沒好氣道。
“我看還是直接揍一頓比較好。”張海洋提出了個好辦法,說著已經擼起袖子。
張小蛇突然梗著脖子喊:“如果她介意的話,我會對她負責的!明天我就提親!”
滿院瞬間死寂,連張啟靈都投去眼神。
張海客的茶杯哢嚓裂開,他臉上維持的平靜已經繃不住,問道:“你再說一遍?”
“如果她不嫌棄的話……”張小蛇嘟囔聲越來越小,後脖頸紅得像煮熟的蝦。
黑瞎子吹了聲口哨:“小野人,這終身大事怎麼能不問問你家族長?”話音未落就被張啟靈抄起的杯蓋擦著頭皮飛過。
張海洋臉黑得嚇人:“負什麼責?負責還輪得到你?問過我們這幾個長輩了嗎?”
他們辛辛苦苦養大的白菜,偷摸就算了還想把人偷走,真是想的比夢的還美!
張海樓勾住他脖子的力道大得能勒死人,玩著手中的匕首,用刀背拍了拍張小蛇發燙的臉,問道:“小蛇啊,你知道上一個說這話的什麼下場嗎?下巴至今找不到。”
“老子陪她十年都沒碰過鎖骨以下,你倒好,一來就吃她豆腐!”張千軍氣急道。
“我勸你小子少惦記她。”張海洋壓低濃眉,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眯起眼警告道。
此刻院裡已經嘗過甜頭的某些人不語,隻是心頭無儘回味,畢竟有些機會要靠自己抓,男人臉皮太薄,是娶不到媳婦兒的。
黑瞎子臉上閃過戲謔:“小野人,要不你還是先給這幾位‘爺爺’磕三個響頭?”
“我、我會跟她道歉……”張小蛇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後退著結果撞上張啟靈。
他睫毛都沒顫一下,隻是淡淡掃他一眼,張小蛇卻莫名感覺後頸像被刀尖抵住。
“她嫌棄。”張啟靈突然開口道。
三秒的沉默之後,空氣中爆發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