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延一把推開過分貼近的汪弈,居高臨下道,“資料可以給你,但繩子不能解。”
他猝然蹲下與她保持平視,“至於第三個條件……找到核心後,我們三個進入。”
盛葳眯起眼睛,兩人離得很近,她能看清他眼睛裡細小的血絲,這人至少兩天沒睡覺了,看來壓力果然很大啊,她心想。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汪延此刻稱得上是強弩之末,卻反倒透出幾分頹靡的性感。
“成交。”她佯裝思考,最終點頭。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盛葳是影後上線。
眼睛提溜一轉,耿直道:“我餓了。”
汪弈立刻從身上掏出之前被她拒絕的食物,重新遞過去:“現在願意吃了?”
盛葳不客氣地呼開,語氣帶著刁蠻,故意找茬:“不想吃這些,我要吃熱食。”
四周隊員屏息著,汪弈卻低笑出聲,不僅沒動怒,還出乎意料地讓他們立刻燒水。
他挽起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一副要親自為她煮麵的樣子,讓隊員目瞪口呆。
這還是他們那個心狠手辣的隊長嗎?
盛葳才不管那麼多,走到水池邊捧起一捧水洗了把臉,身後汪延的視線如影隨形。
“啊,我突然想起件事,”她甩著濕漉漉的指尖轉身,衝汪延挑眉,“你過來。”
汪延蹙眉,顯然不信她有好意,卻還是依言走近,冷眼瞥她:“你有什麼事?”
在他踏入最佳距離的刹那,盛葳猛地拽住他腰間的武裝帶,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個巧勁將他大力“送”進水池。
“噗通!”
水花濺起的瞬間,她得逞地揚了揚眉。
汪延反應迅速地從裡跳出,渾身狼狽地站著,濕透的黑發貼在額前滴答淌著水。
盛葳早就注意到,這人連在這種環境下都要保持一絲不苟的習慣,便是他的弱點。
“你找死?”汪延抹去臉上汙水,額角青筋暴起,慍怒的聲音陰冷得能結冰。
盛葳無辜地攤開手,麵上乖得像隻貓:
“你說了不傷害我,可是你沒說我不可以……”她歪了歪頭,故意拖長尾音,
“濕身也算傷害嗎?汪大隊長未免也太嬌氣。”她像極了做惡作劇的頑劣小孩。
汪弈聞言動作頓住,輕輕挑了下眉。
嬌氣?汪延?嗬。
汪延被噎得氣息一窒,舌尖狠頂腮幫,卻不得不承認她鑽了空子,讓他無從反駁。
他強壓下心中怒氣,陰沉著臉扯開黏在身上的外套,精悍腰線隨動作若隱若現。
趁他甩衣的間隙,盛葳手腕上的繩子詭異滑落,五指成爪瞬間向汪延咽喉襲去。
汪延出於身體本能側身格擋,卻還是被她指尖擦過喉結,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有意思。”汪延危險地舔了舔唇角,眼中燃起興奮火焰,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
兩人拳風腿影交錯,肢體緊貼又乍分,隊員們麵麵相覷,下意識看向汪弈請示:
“弈隊?這……”
卻見汪弈抬手製止,他勾起一抹微妙玩味的弧度:“不用管,這叫,互相交流。”
他看得分明,她分明是衝著汪延報複。
還真是……小孩心性,他忍不住失笑。
至於汪延……他心中掠過一絲冷嘲,能看到死對頭吃癟,他簡直求之不得。
“刺啦——”
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響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去,汪弈唇邊笑意一僵,眼中露出訝然。
場中勝負已分,汪延那令人膽寒的動作詭異地僵滯在半空,雙手似乎被什麼絞住。
趁著他頓滯的刹那,盛葳趁機徒手撕開他的背心,從肩頸處被直接撕開到腰腹。
男人精壯健碩的上身暴露在眾人眼前。
濕漉漉的水痕蜿蜒過塊壘分明的腹肌、緊窄的腰線和賁張的脊背肌肉,身上的每一寸線條都蘊藏著爆發力與野性的美感。
她對那足以讓任何人心跳加速的男性軀體沒有半分流連,隻是盯著汪延的後背。
從肩胛蔓延至腰窩,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紋樣幾乎覆蓋他整個背部,繁複華麗。
“鳳凰……”她心頭豁然開朗。
看來她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們的標誌。
所謂的“鳳毛麟角”,鳳凰和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