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舊，但顯得整齊。
頭上發髻更是梳得一絲不苟，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固定，發絲之間不見灰白，可謂是有著一頭濃密的秀發。
林墨放輕了腳步，走至亭外數步，站定。他沒有立刻出聲，隻是靜靜地用雙眼打量眼前的這個人。
五分鐘後，林墨依舊一句話都不曾說。
他就靜靜地看著這個道士摸完黑子摸白子。
明明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什麼都看不到，卻能夠精準地將旗子落下。
有點意思。
林墨走了過去，隨意地坐了下來。
他不會下圍棋，也沒學過。
所以他看不懂。
不過石桌上的棋盤已經快被棋子堆滿了。
終於，老道士下完一顆白棋後，停下了手。
“久等了。”老道士長出一口氣。
林墨沒說話，隻是看著桌上的棋子。
老道士似乎並沒有太多耐心，他忍不住開口：“這位前輩，貧道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
這時候林墨才緩緩開口。
“沒有。”
老道士鬆了口氣，但下一秒他卻側耳皺眉。
“年輕人？！不可能！”
林墨繼續說：“怎麼不可能？”
“年輕人急切，心頭銳氣藏不住，但閣下......”
“我十七歲而已。”
聞言，老道士愣了一下，“十七歲嗎？如此養氣功夫，貧道自愧不如。”
林墨捏起一枚白子，摩挲著，隨口問道：“道長相信修仙嗎？”
聽到這話，老道士微微搖頭。
“不信，老道我隻修真，去偽存真，方為修真。”
“如此，那道長能告訴我，在我們這片土地上，誰能修仙？或者誰在修仙？”
老道士灑然一笑，“年輕人不要相信這等流言，世間沒有修仙法，都是小說騙人的。”
道長也看小說？
林墨見狀也沒追問下去，隻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想問問道長，你的神識又是如何來的呢？”
說著，林墨的神識就像是潮水一樣，將老道士給包裹了起來。
“那道長不知道說謊會長滿紅毛晚年不詳嗎？”
原本還很淡定的老道士臉上頓時布滿了驚恐。
“這...這種程度的神識！”
老道士猛地抬起手，拳頭朝著林墨襲來。
但林墨僅僅是一抬手，就輕鬆擋下了老道士的拳頭。
這拳頭的力度，大概比他最初服用強身丹要強一些。
“不愧是一百二十三歲的老道士了，還挺硬朗的。”
林墨收回壓迫的神識，再看眼前瞎子一樣的老道士。
老道士已經沒有剛剛的從容，反而表情凝重。
“閣下到底是何人，哪怕是昔日龍虎山天師，恐怕也沒有此等神識。”
昔日的龍虎山天師嗎？
林墨剛剛施展的神識壓迫，僅僅是用了一點點的力度，但這個老道士就承受不住了。
這個老道士之所以能夠瞎眼下圍棋，其實依賴的不過是能夠離體幾米的神識。
可被林墨壓迫之後，神識便失去了效果。
還沒等老道士繼續追問什麼時，林墨已經消失在亭子之中。
原來，人類也很普通啊。
不過這可能隻是個例，林墨打算暑假的話，去龍虎山一趟。
現在的龍虎山可沒有真正天師一說了。
林墨在想，有本事的，是不是都在那一仗中犧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