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怪她嗎?
讓她就這麼死了算嗎?
算了,這人挺慘的。
林墨走到何美華麵前,指尖凝聚一點靈光,輕輕點在她的眉心。
女人身子一顫,眼神中的空洞與瘋狂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與疲憊。
關於稻草人和神婆的一切,都已被徹底抹除。
做完這一切,林墨又在她身上放置了可以觸發的神識印記。
那個神婆把稻草人放在何美華這裡,肯定不是為了做好人好事啊。
何美華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完美的祭品,一個用來淬煉法器的活人鼎爐。
所以背後的施術者一定會來回收這玩意兒的。
隻要她一靠近,或者對何美華產生任何惡意,這道印記便會觸發。
等神婆發現何美華不對勁,也會對何美華出手。
所以這個鉤子,必須放下。
這麼一想,一切都通透了。
係統:人皇幡可不是邪器哦
還是這個夜晚。
大排檔裡人聲鼎沸,混雜著啤酒開瓶的脆響和食客的喧嘩。
漁夫帽坐在熱鬨非凡的大排檔。
身邊坐著乾練男人,還有一個穿著藏青色道袍的男生。
漁夫帽用筷子尖指了指一盤剛上桌的啫啫肥腸,熱情地招呼:
“守真道長,嘗嘗這個,他們家的招牌,處理得特彆乾淨。”
他身邊穿著藏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士隻是安靜坐著,脊背挺直,與周圍懶散的環境劃開一道無形的界線。
“守真道長不用這麼拘束吧,我記得道士是可以吃肉的吧,還可以娶老婆。”
守真聞言,終於抬起眼,臉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他微微搖頭:
“柳居士誤會了,小道是全真教弟子,本教信奉素食戒律,終身素食並禁酒色,跟正一教和天師道不一樣。”
戴著漁夫帽的柳政愣了一下,隨即一拍腦門,笑了:
“瞧我這記性,光想著請道長吃飯,把這茬給忘了,不好意思啊,守真道長。”
他立刻揚手喊道,“老板,再來個羅漢齋,一份雞蛋炒粉,都不要放肉啊!”
“那就謝謝柳居士了。”
一旁的乾練男子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
“守真道長,這次的案子,真的要麻煩你們幫忙了,純真子道長不在,幸好還有閣下願意出手幫助。”
聽到這個,守真的臉色稍稍沉了些許。
“兩位居士給的照片,小道與師祖已經好好看過了。
木偶為體,生辰八字為引,七根鐵釘穿心破腦是厭勝之術的儀軌沒錯。
厭勝之術本有好有壞,借物通神,可祈福,亦可咒詛。
但是傳下來後就出現了岔子,人心貪婪,術法便隨之走偏,到如今就剩下了一些傷天害理的東西。”
他的語氣很平,卻讓柳政和乾練男子感到一股對這類事物的痛恨。
“照片上的手法,比尋常咒術更毒,”守真繼續說。
“那七根釘子的位置,不光是要人命,更是要釘死魂魄,斷了輪回的路。”
守真將視線收回,落在兩人身上,眼神裡帶著與其年齡不符的決斷和銳利:
“此等邪術橫行,吾輩自然得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柳政和乾練男人相視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