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林墨是不是耍我們呢？”
老白叼著根沒點火的煙，像尊門神似的杵在辦公室角落，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都快一個星期了。
“他說，讓子彈飛一會兒。”柳政頭也不抬，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著節拍，“所以我們耐心等著就行。”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老白，話裡帶了點自嘲。
“不過我倒是真好奇，咱倆怎麼就跟提前退休了一樣，徹底閒下來了。”
這裡的閒下來，是真正意義上的閒。
沒有任務，不用去支援其他城市，更沒有堆積如山的報告要寫。
每天的生活就是準時來上班，打個卡，然後...然後就沒了。
辦公室裡死氣沉沉，明明空調庫庫轉，但空氣卻透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柳政一個常年跑外勤的老油條，突然被摁在椅子上，渾身都像有螞蟻在爬。
他終於受不了這種寂靜，猛地站直了身子。
終於，柳政站直了身子。
“行了，彆在這乾耗著了，看著你叼根煙跟要飯似的，也不是個事兒。”
柳政一擺手，“後麵抽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溜達到後樓梯，冰冷的水泥台階上，打火機的打火聲顯得格外清脆。
煙霧繚繞中，老白壓低了聲音。
“聽說了嗎？胡榮那孫子，可能要戴罪立功，不用死了。”
柳政狠狠嘬了一口煙，猩紅的火星在昏暗中一閃而過。他把煙霧儘數噴在冰冷的牆壁上，才慢悠悠地開口。
“戴唄，他就算真的有天大的功勞攬身上，也彆想出來。
最好的結果，就是在牢裡換個單間，頓頓有肉吃，坐到死為止。”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指尖的煙頭卻被撚得扁平。
“那玩意兒就不是人，放出來？誰知道他又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這倒也是。”老白點點頭，話鋒一轉，“對了，你之前說，能力會隨著時間自然變強。那有沒有...主動修煉的法子？”
柳政瞥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能力的本質就是以精神力為基礎的存在，所以能力變強就是精神力在變強，所以什麼冥想啊，鍛煉自己的意誌力，也都能讓能力變強。”
他拍了拍老白的肩膀，力道不輕。
“真正有用的法子，是把你自己往死裡逼。
比如不吃不喝關個三天三夜，或者在極限環境下保持清醒。
精神力就是這麼一點點磨出來的。
不過前提是覺醒之後的能力者。”
老白聽得臉皮一抽，乾笑了兩聲。
“彆想了，那是能力者，能力者也不是無敵的，就好像總部那個槍王之王，不也是普通人嗎？”
柳政就是怕老白會想歪。
老白剛想說什麼，一個沉穩的男聲從樓梯上方傳來，帶著一絲笑意。
“他說得沒錯，槍王之王就是個普通人。”
兩人猛地抬頭，看見一個身影正站在上樓梯的拐角。
“但很多能力者都怕他，因為他的一手火力壓製，能把所謂的天賦按在地上摩擦，尤其是在遠距離，他的子彈，就是規矩。”
上麵樓梯緩緩走下來一人。
就是他們一直想著的東方樹葉。
東方樹葉喝著茶，目光掃了掃柳政和老白。
柳政連忙問好：“東方組長好，我們就隨便聊聊，這裡的清潔工都是我們自己的人，所以我們這應該沒違反保密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