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看似無意義的字符裡,藏著一串嶄新的手機號碼。
關機,下機,退卡。
夏至走出網吧,刺眼的陽光讓她眯了眯眼。
她剛走到街角,口袋裡的手機就毫無征兆地震動起來。
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著一串陌生號碼。
按下了接通鍵,卻沒有立刻出聲,隻是將聽筒貼在耳邊,靜靜聽著那頭的呼吸和電流聲。
幾秒鐘的死寂後,一個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傳來,帶著被海水浸泡過的沙啞。
“你...沒事吧?”
她猛地用手捂住嘴,像是要堵住即將衝出喉嚨的嗚咽,近乎是逃一般地拐進旁邊一條無人的小巷。
淚水決堤,哭聲卻被死死壓在掌心裡,隻有肩膀在劇烈地顫抖。
哭聲從小巷裡傳出,卻又壓得很低。
那邊似乎也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沒死。”夏至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嗬,巧了,我也沒死。”那邊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劫後餘生的幽默,“還好老子最後關頭跳了海,沒被炸成天邊的一朵煙花。”
夏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在哪?”
“羊城,鵬城那地方太危險,回不去了。”男人的聲音沉了下來,“我覺得...局裡麵,有內鬼。”
聽到這個,夏至心底一跳。
“真的嗎?我也在羊城,他們......”
“電話裡說話不方便。”男人乾脆地打斷了她,“我受了點傷,行動不便,你過來找我。”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不一會兒,夏至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另外一個號碼發來的陌生短信。
裡麵隻有一個地址。
夏至盯著那個地址看了足足一分鐘,然後麵無表情地刪除了短信和通話記錄。
她走出小巷,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哭過的痕跡。
她沒有去那個地址,而是拐了個彎,徑直走向了附近人聲鼎沸的菜市場。
買完中午的菜,她便朝著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然後回到了出租屋。
沒有用鑰匙開門,夏至同樣以特殊的節奏來敲門。
守真小心翼翼地開門。
如果用鑰匙直接開門,那麼守真就要進入戰鬥狀態,這是他們自己設好的規定。
門縫裡,夏至的身影顯露出來,她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一絲緊繃下,還藏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拘謹。
“夏居士,外麵沒事吧?”
守真看著夏至臉上帶著的緊張和一絲絲的拘謹。
修道之人,對氣息的感知遠超常人。
他能察覺到,夏至周身那股平日裡凝練如一的精氣神,此刻正泛著一絲微弱的漣漪。
這不是受傷,更像是心神受到了某種強烈的衝擊。
夏至反手關上門,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我昨天看到一份檔案,提到了我失蹤的隊友,今天出去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聯係上。”
“那結果呢?”守真遞過去一杯溫水,語氣認真。
夏至接過水杯,指尖的溫度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
“聯係上了,他還活著,就在羊城。”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半分,“但他情況很不好,我想...能不能把他接過來?”
話音落下,屋內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