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晚自習結束,暑氣漸消。
街邊大排檔。
棚子下,幾張塑料桌椅隨意擺著,旁邊的大落地扇呼呼轉動,吹散了燒烤爐飄來的熱浪和炭味。
方俊夾著送上來的油炸花生,“最難約的玉忠都約出來了。”
張玉忠家裡窮,沒太多錢,所以很多活動都不會參加。
不過因為賠償的事情,讓他鬆了口氣,他也覺得一直不來參加聚會的話,也不太好。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接話。
畢竟人類是始終是群居動物,心底還是希望有聊得來的朋友。
安嶽鑫擰開一瓶蘋果醋,給他和張玉忠各倒了一杯。
“放心啦,我們都是AA製的,一個人花不了多少錢。”
張玉忠連忙擺手,扶了扶自己的杯子,“彆,說好了的,這頓我請,大家之前幫了我不少,應該的。”
他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不樂意了。
“哎,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說話的是簡利豪,他穿著花T恤,翹著二郎腿,“咱們兄弟出來吃飯,你要是老搞請客這一套,下次誰還好意思叫你?AA多好,吃得痛快,沒太大負擔。”
簡利豪是羊城本地人,家裡在車坡村有好幾棟樓,要麼收租要麼等拆,還是獨生子,基本上就是大家口中的“準房東”。
他旁邊的郝強也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發出“砰”的一聲。
“彆想那麼多了,等等你去結賬,然後我們把錢A給你就是了。”
他和郝強關係好的原因是郝強和他也是一個村的人。
兩個姓氏在車坡村都是大姓,也算是有錢。
這兩個人原本因為耿笑差點反目成仇,後來高元強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麼叫“愛情競技場沒有常青樹,隻有一物降一物”。
之後......
兩人這才幡然醒悟,光速和好。
簡利豪斜了郝強一眼,“你激動個什麼勁,生怕玉忠搶了你付錢的機會?”
郝強脖子一梗,“我這是維護我們兄弟間的原則!你懂個屁!”
“喲,說起原則,當初追耿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講原則?”
“你他媽還提!”郝強差點站起來,“要不是你小子天天在她麵前說我壞話,我能沒戲?”
“拉倒吧,就你那天天查崗的樣,高元強不出手你也得黃!”
眼看兩人又要掐起來,一直安靜喝著冰可樂的林墨,淡淡地飄來一句。
“你們倆加起來都贏不了一個高元強,現在窩裡鬥給誰看呢?”
一句話,正中靶心。
幸好這個時候老板娘來上菜了。
一大盤烤串端了上來。
林墨也抬手說道:“行了,飯桌上的事情飯桌上解決,實在不行,你們就喝死對方算了。”
簡利豪和郝強相視一眼,抬手要了一打啤酒,情場分不出高下,那就拚酒!
男生的友誼就是如此簡單。
張玉忠看著這一幕,心裡那點最後的拘謹也煙消雲散。
他明白了,大家不是在客氣,而是真的把他當成可以毫無芥蒂湊在一起的朋友。
在場的都是男生,所以聊天更加暢所欲言。
原本拘謹的張玉忠也都漸漸放開了。
張玉忠也少有地喝了兩杯啤酒,不過人與人之間的體質是不一樣的。
張玉忠就是那種喝一兩杯之後便滿臉通紅。
這種人其實bi不適合喝酒的體質,體內缺少乙醛脫氫酶,就會上臉。
所以兩杯之後,眾人就沒再讓張玉忠繼續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