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點事兒!男孩子跟女同學多說幾句話怎麼了?現在的小姑娘就是太嬌氣,動不動就說人騷擾,我家浩洋這是在鍛煉她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幫她們提前適應社會,免得以後出了校門吃虧!”
她左右看了看,隨後又說道:“還有那個什麼包粽子活動,憑什麼不讓我家浩洋去?他要是去了,說不定也能拿第一!我看你們老師啊,就是偏心那個叫林墨的,淨想著法兒地給他送好處!”
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連一直靠牆站著,原本還吊兒郎當的黃浩洋,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自在,悄悄往後縮了縮。
陳小雅被這番神邏輯氣笑了。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雙手抱胸,就這麼看著眼前這位胡攪蠻纏的家長,一字一頓地開口。
“這位家長,我跟您確認一下您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說,我們高一高二兩個年級,一共二十多個班,八十多名參賽學生,全都事先商量好了,故意放水給我班的林墨?”
她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小錘子,不輕不重地敲在人心上。
“就為了讓他一個人,在短短兩個小時裡,順順當當地包出兩百多個五角粽,然後好讓他名正言順地拿到第一名?”
陳小雅嘴角扯出一個極淡的弧度,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
“您是不是覺得,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班主任,有這麼大的能量,能操控全年級的比賽?”
空氣仿佛凝固了。
黃浩洋的媽媽被這幾句反問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嘴巴張了幾次,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陳小雅沒再給她胡攪蠻纏的機會,臉上的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語氣變得公事公辦。
“既然我們家長和老師之間無法正常溝通,那就一切按照學校的規章製度來辦。”
“黃浩洋同學屢次騷擾女同學,目無師長,我會將所有情況整理成書麵材料,正式上報給教導處。
屆時,學校會評估他的行為是否嚴重違反校規,並給出相應的處理決定。”
聽到上報教導處和處理決定這幾個字,一直裝死的黃浩洋猛地抬起頭,眼神裡終於透出了幾分貨真價實的驚慌。
他確信上報到教導處之後,李岩絕對不會放過他。
然而黃浩洋的媽媽愣了一下,隨即徹底炸了毛,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陳小雅的鼻子上。
“你敢!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小老師!你敢亂說話,我就去教育局投訴你信不信!”
既然家長也如此不講道理,那麼一切就按照規章製度來做就好了。
黃浩洋這孩子有問題,但一個家庭裡麵,可能這個孩子的問題是最小的。
現在陳小雅就覺得這話確實沒錯。
她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壓下去,最後一次嘗試著和學生本人溝通:
“黃浩洋,你喜歡誰,討厭誰,這是你的自由,老師管不著,但前提是,不能影響到其他同學,如果再有女生來辦公室投訴你,你的名字會直接出現在教導處的通報上,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一直低著頭的黃浩洋,也深知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他連忙抬頭說道:“老師我知道了。”
PS,這個人設,真實中帶點誇張,但還是那句話,現實比我寫的還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