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夏至抿了抿嘴，輕聲說道：
“我隻是想親自感謝一下林墨和北玄真人他們，如果沒有五雷符，唐豪說不定最後真的能跑掉。”
她的話語裡透著一股後怕與真誠的感激。
坐在另一邊的守真，從頭到尾都把頭扭向窗外，看著飛速倒退的景色，一言不發。
畢竟五雷符沒有他那份。
隻能說無奈得很。
柳政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對夏至說：“我幫你問問吧，看看北玄真人他老人家有沒有空。”
說著，柳政又按著手機。
不一會兒就收到林墨的回複。
“彆問了，先生沒空，我有空。”
係統：我沒空，我要去打牌
茶樓裡人聲鼎沸，碗碟碰撞的清脆聲響，混雜著食客們的談笑與阿姨們高聲的叫賣，交織成一幅活色生香的市井畫卷。
空氣中彌漫著普洱的醇厚茶香與點心出籠時蒸騰的食物香氣，暖融融，濕漉漉，這便是老粵們最熟悉的人間煙火。
與如今遍地開花的點餐製茶樓不同，這家老字號還保留著最古早的傳統——點心車。
一個個上了年紀的阿姨推著堆滿蒸籠的小車，在狹窄的桌間靈活穿梭
林墨抬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朝不遠處一位推車阿姨輕輕一招。
“唔該！”
阿姨心領神會，推著小車麻利地靠了過來，掀開一層蓋布，露出底下堆疊如山的蒸籠。
“靚仔，食啲咩啊？”
“整兩籠鳳爪和蝦餃。”
他沒等阿姨動手，自己便伸手掀開最上層的籠蓋，熱氣夾著濃鬱的醬香撲麵而來。
鳳爪蒸得軟糯脫骨，色澤醬紅油亮。
他又從另外一棟蒸籠裡抽出一籠蝦餃，透過半透明的皮，能隱約看到裡麵飽滿的紅色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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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掃，林墨眼尖地發現了藏在角落裡的一籠山竹牛肉球，也毫不客氣地一並拿下。
還有什麼紫菜卷、牛百葉，都來了這麼一籠。
隨後他才從桌上裡摸出一張印著“頂點”“大點”“特點”字樣的點心卡遞過去。
推車阿姨接過卡，掏出掛在腰間的印章，“啪、啪、啪”幾聲脆響，在卡片相應的格子上蓋下幾個紅色的印記，隨即推著車，在周圍晃蕩了起來。
林墨摩挲著這張薄薄的卡片，心裡泛起一絲波瀾。
這種充滿儀式感的操作，在這個時代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再過個十幾年，恐怕就真的就銷聲匿跡了。
方便快捷的點餐製固然高效，卻也衝淡了這份在蒸籠裡尋寶的樂趣。
他將點心擺好，卻沒急著動筷，而是朝著一個年輕服務員招了招手。
“服務員，麻煩來一碟喼汁。”
那服務員約莫二十出頭，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了一下，“什麼汁？”
這明顯就是個不會粵語的服務員。
林墨張了張嘴，腦海中思索著喼汁普通話是怎麼讀來著？
他也想不起來，隻能說道：
“就是那個酸酸甜甜有點辣的黑醋，配山竹牛肉球的。”林墨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哦哦！好的，馬上來！”服務員恍然大悟
這玩意兒，正經的名字叫伍斯特醬，傳到香江後音譯成了“喼汁”。
懂吃的老饕都知道，山竹牛肉球離了它，就失了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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