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不疾的磕睡一下沒了,小臉嚴肅起來,“是,得趕緊花出去。”
王嬸提議道,“那就買地。這麼多銀子,能買七十多畝呢。”
馮初晨道,“咱家要在京裡開醫館,就先在城裡買個宅子,以後掙了錢再買一個當醫館。在西和門附近買,那裡宅子相對便宜,回老家和去青葦蕩也近。”
在這裡建了牌坊,這個院子要做為祖宅永遠保留下來。
隻要是姐姐說的,馮不疾都讚成。
“好。”
兩個主子都這樣說了,王嬸也同意。
她說道,“那就趕緊買,夜長夢多。”
馮初晨道,“忙完就去買。夜裡我們都警醒些,特彆是芍藥,不要栓著大頭,柴房的門不要關……”
大頭聲音大。它狂吠起來,不僅能把主人吵醒,叫聲還能傳到村裡。又厲害,能打兩個成人。
見幾人神色緊張,馮初晨笑道,“聖上才旌表了大姑,盜賊膽子再大也不敢近段時間動手。我們小心就是了。”
芍藥保證道,“姑娘少爺放心,我覺淺,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聽見。再在床上放根棒子,床下放把砍柴刀,誰敢進來我砍誰。”
馮初晨點頭,她也會在屋裡放根棍子。
夜色濃鬱,星光璀璨。
白馬村人還處於興奮中,三一群五一夥站在門外議論著馮醫婆的事。
趙員外把三兒子趙唯叫進自己屋。
“我看晨丫頭不錯,長相甚好,識文斷字,馮醫婆又被旌表,把她聘給你當媳婦。”
他還有不好說出口的。馮不疾活不長,馮家族人把他們姐弟推了出去,馮醫婆留下的財產和榮譽將來隻屬於馮初晨。
趙唯眼前浮現出馮初晨的模樣,瘦瘦高高,皮膚略黑,前額長了幾顆小痘痘,荊釵布裙一看就是鄉下妮子,一點不清麗脫俗。
自己以後要考舉人當官。娶她?掉身價了。
他拒絕道,“爹,馮初晨是鄉下妮子,不能紅袖添香,也管不好一個家。兒子不喜歡。”
趙員外沉了臉,斥責道,“短視。雖然你大伯在渠和縣當縣丞,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對你入仕幫助不大。若你娶了馮初晨,看在馮醫婆的麵子上,官場也會有人幫助你。”
趙唯找著借口,“馮初晨經常出入產房,身帶汙穢,還坐過牢。娶了這樣的女人會降頭,不僅幫不了我,反倒對我仕途有阻礙。要不,讓四弟娶她?”
趙員外的小眼睛瞪了起來,“老四什麼情況你不清楚?”
趙唯道,“四弟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咱家門第高,有錢有地,還是官宦之家。馮初晨一嫁進來就是少奶奶,將來我入仕,多多照拂她和老四就是了。”
如此安排,既能把馮初晨娶進自家,對他將來當官有幫助,又不用他娶那鄉下丫頭。
真是一舉三得。
兒子的心事瞞不過趙員外。
喝斥道,“胡說,馮初晨眼界高得緊,她怎麼願意嫁給老四,說出去反倒得罪人。她雖然經常出入產房,聽說沒有親手接生過。
“有聖上的禦筆親書,又有馮醫婆的護佑,她不會降頭。聽老子的沒錯,娶了她對你好處多多。我已經決定了,等她孝期過了就請人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