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介一和趙寶慶握著手,接受了記者的拍照。
兩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好像這真是一次兩國聯合執法的成功一樣。
跟著藤原介一到禮堂的,還有四名憲兵。
不過這裡是法租界,這一次又是秉著友好原則過來的演戲的,麵子是要給巡捕房的。
所以不論是他還是四名憲兵,都沒有佩帶武器。
即便是帶了手槍,也是放在樓下司機保管,並沒有帶進巡捕房。
否則剛查獲一起非法持槍案,轉頭就被記者拍到憲兵配槍進入巡捕房,那不是打臉嗎?
所以他和四個憲兵都沒有帶武器,反正在巡捕房之內也不會有危險。
“交接已經完成,那我就先把人帶回去複命,也歡迎趙總隨時來虹口做客!”
藤原介一笑著和趙寶慶握手道彆,態度熱情的發出了邀請。
像趙寶慶這種級彆的高層,可是日本人強烈想要拉攏的對象。
不過越是位高權重,也越是注重影響,和彆國的軍官來往,要是被法國人知道難免會多想。
畢竟幫法國人做事是做,幫日本人做事也是做。
和日本貴族接觸,難免會被懷疑是否嫌法租界不好,想要另攀高枝去公共租界了。
所以趙寶慶接受日本商人的邀請,也隻在大世界那種銷金窟喝酒聊天。
除此之外絕對不會和軍官私下來往。
藤原介難得有機會和趙寶慶接觸,自然不會錯過結交拉攏的機會。
可惜趙寶慶始終保持距離,很官方的敷衍了過去。
顯然他沒想過攀附日本人的高枝,依然決定保持距離在法租界混。
藤原介一也不介意,本來就是抱著有棗沒棗打兩杆的原則試探邀請。
被拒絕了也沒覺得有什麼。
客氣的道彆後,深深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巡捕。
趙寶慶這隻老狐狸的眼睛是何等的毒辣,而且以他的立場不方便和藤原介一直接接觸。
但手底下的人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也算是迂回交往,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將來哪天法租界真混不下去了,也能去日本人那邊不是?
笑眯眯的說道:“我還要應付記者,誌飛~你替我送一下藤原少佐。”
“是!”陳誌飛恭敬領命,伸手虛引道:“藤原少佐,請!”
“有勞陳副巡長了。”藤原介一客氣的點了點頭,和趙寶慶示意後邁步向大門走去。
兩個憲兵跟在後麵保護,另外兩個憲兵則抬著擔架跟在最後。
記者們都在接受巡捕房的安排,倒是沒人關注這位日本軍官。
畢竟在不知道貴族身份的情況下從軍銜來說隻是少佐,在新聞方麵哪有總華捕價值高呢?
一行人走出禮堂,才低聲交流起來。
“藤原少佐把特高課的失誤,變成了憲兵司令部和法租界巡捕房的一次合作,明天必定能登上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頭條!”
“把不利化作有利,這招真是高明,讓人由衷的佩服!”
陳誌飛臉上掛著笑容,聲音中透著幾分討好和欽佩,要是再配上幾句日語的話,就更像二鬼子翻譯了!
好像這個計劃不是自己提出來的,而是藤原想出來的一樣,沒有半分的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