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飛做事情習慣了把利益最大化,能達到兩個效果的,就不會隻滿足於保底要求。
在確認力行社的張廣利投靠了特高課,還和上線吉村接頭的時候就已經在琢磨了。
既然特高課想要拉攏自己,還想要利用股份來考驗自己。
那麼來而不往非禮也,接受了對方的考驗,又怎麼能不有所表示呢?
不就是相互做局麼,誰還不會呢?
特高課想要考驗拉攏自己,那就更要凸顯自己的重要性,把利益最大化。
要引起特高課的重視,而不是一顆隨時可以丟掉的棄子。
當然,以日本人的行事風格根本沒把中國人當作同等的存在,從那些極具侮辱性的稱呼就能聽得出來根本沒當人看。
所以才會肆意屠戮,甚至以比賽殺人為樂!
在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丟棄,甚至為了壓榨最後的價值還會丟出去當成誘餌。
陳誌飛從來沒想過日本人會把自己當成同等的人看待,連加藤這種先遣團後裔都被歧視低人一等,何況是中國人呢?
隻要能引起足夠的重視,真要舍棄了也會感到的肉疼就可以了!
陳誌飛放下勺子,點上一支香煙悠閒的抽了一口。
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在彆人的眼裡,此刻就是一名巡捕在和線人說話打探消息,或者是和某個幫派的人在討論找人頂罪的事情。
這種情況很普遍,每一個巡捕都有各自的線人和幫派熟識的人。
陳誌飛是坐在餛飩攤子上和線人說話,打探消息。
時不時的,在街邊電線杆下麵同樣能看到巡捕在和幫會分子說話打探消息,有時還會直接帶人回去定罪。
因為大家都是那麼做的,除非在針對性懷疑某個人的時候才會關注他接觸的人。
否則看到巡捕和其他人說話就要懷疑,恐怕把特高課所有人手都灑出來也遠遠不夠用的。
所以一個巡捕和一個穿長衫的人坐在餛飩攤說話,並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沈儀眉頭緊皺,臉色透著焦急:“如果他真掌握了一個小隊的名單,必須在他交易之前找出來,否則會給我們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兄弟們的性命都捏在你的手裡了!”
聲音中透著凝重,也有對這支小隊的擔憂。
想要在租界布置一個據點,可真是容易的事情。
不是隨便租一個鋪子當掩護,就可以當情報據點了。
還有很多前期工作,要讓這個據點和每一個人員的身份都經得起核查。
甚至一些據點布置好了之後為安全,一直處於靜默狀態,等待關鍵時刻啟用。
要是因為被叛徒出賣導致暴露,那損失是真的很大。
如果名單真的泄露給了日本人,在有心算無心下,據點的人員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活捉。
說是那些人的性命都捏在陳誌飛手上,還真不為過。
隻有及時找出張廣利的蹤跡,在交易之前拿回名單並鋤奸才能救那支小隊的人。
否則力行社目前連哪支小隊被叛徒掌握了都不知道,想撤都撤不回來。
總不能為了保住一支小隊,就要撤回所有的據點和人員吧?
那幾年的辛苦布置豈不是白費了?
周立明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最終隻能選擇犧牲這支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