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日本陸軍醫院病房內,吉村躺在床上正接受問話。
“……”
“我從法租界的手術室出來之後就裝昏迷,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巡捕房的人隻是守在外麵,除了守著醫生和護士進來,其他時間都在外麵。”
“可能是他們見我在昏迷,所以才沒有詢問。”
“我發誓,我連一個字都沒有吐露過。”
“巡捕房隻是從通行證上知道我是日本人,並不知道我真實身份。”
“要是知道我是特高課的人,又怎麼會不對我審訊呢?”
“張廣利身中4槍,我確定他已經死了。”
“……”
吉村躺在床上,回答著詢問。
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在廣慈醫院已經治療了三天,說話倒是沒什麼問題了。
渡邊坐在後麵的沙發上,聽著下屬的詢問和回答。
在確定沒有什麼再回答的之後,才上前溫和的安慰:“你好好休息,如果還想起什麼隨時告訴我。”
“是~!”吉村急忙恭敬的應下,不過似乎因為身體突然緊繃,拉扯著傷口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麵對課長的親自探視和慰問,那是受寵若驚。
渡邊從事情報工作多年,一眼就能看得出吉村並沒有撒謊,也沒有隱瞞。
所以在安撫了幾句之後,便轉身下了樓。
犬養跟在後麵,臉上滿是忐忑。
雖然贖人的任務圓滿完成,但吉村遭到襲擊,一名策反的叛徒被鋤奸。
這麼大的損失,如果真要追究責任的話總能找到讓他背黑鍋的理由。
走到轎車旁邊,急忙一路小跑過去拉開了車門。
等到課長上車後才小心關門,然後坐在了副駕的位置上。
忐忑的問道:“課長,您相信吉村君的話嗎?”
渡邊摸了摸衛生胡,沉吟道:“巡捕房明顯是不想的得罪大日本帝國,所以才選擇了低調處理。”
“要不然當街發生槍戰,法國領事館早就抗議了!”
“巡捕房刻意宣傳成了黑幫仇殺,也算是給我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既然巡捕房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好人做到底,不會再審訊吉村。”
犬養急忙點頭,感歎道:“看來巡捕房也是對我們大日本帝國保持善意的。”
“哼~!”渡邊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輕蔑之色。
冷笑道:“巡捕房的那些家夥隻知道撈錢,其他事情都不關心。”
“說不就不好聽的,將來我們占領了上海,那些巡捕也會轉過頭來替我們辦事兒。”
“他們低調處理,除了不想惹麻煩之外,也是為了撈錢。”
“為了把吉村贖出來,你可是花了二十條小黃魚。”
“如果事情鬨大走正常流程,和巡捕房還有什麼關係?”
“彆說是撈錢了,恐怕公董局還要追究辦事不力的責任。”
“國家機關之間的廝殺,和默許的幫會爭鬥可是有本質的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