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黨的情報?”
陳誌飛眉頭一挑,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眼角餘光還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搭檔。
嚴格說起來,他們現在和紅黨可是兩個陣營的人了。
而且國黨一直沒有停止過對紅黨的清剿,如果得到情報的話肯定會不遺餘力的進行打擊。
沈儀眉頭一挑,臉上也露出饒有興致之色。
不過礙於身份,也不好追問,隻能暗中使了一個催促的眼色。
陳誌飛抿了一口酒,沉吟道:“紅黨的情報當然能賣錢,而且涉及機密度越高,就越值錢!”
“當然,情報具有時效性,所以如果是過了時效的情報就算影響再大也不值錢。”
“至於你說的情報值多少錢,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但是隻要真是關於紅黨人員的有效情報,至少一百元法幣打底,而且根據重要程度不同上不封頂!”
陳誌飛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價碼,畢竟這種東西的價格也視情況而定。
不過對於紅黨的消息,卻是極其關注的。
倉庫裡藏的那批磺胺,可是像炸彈一樣隨時都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既然沒有青竹的消息,那就隻有儘快找到紅黨的人,把磺胺交給他們也算完成老章臨終前的委托了。
而且不管嘴裡怎麼說著無所謂,但骨子裡流淌的血液是親紅的。
前世從小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印入骨子裡的信念是不會改變的。
正是因為有了紅旗的保護,才讓他生長在一個和平穩定安寧的國度,能夠有一個幸福的童年,能夠有書讀,有衣穿有飯吃。
而不是像戰亂國家的孩子連口飽飯都吃不上,甚至說出了不可能長大這種絕望的話。
如果連心底的立場都發生了轉變,那和叛徒漢奸又有什麼區彆呢?
所以在聽到關於紅黨的情報,心頭不由一緊。
不過臉上卻做出一副隻是對情報感興趣的模樣,催促道:“你先說說,我看情況再估價!”
陳磊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細細咀嚼。
眼角餘光在觀察四周,見攤子上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而攤主在五米外彎腰掏爐子。
低聲開口道:“你是法租界的巡捕,也知道咱們是幫洋人當差。”
“所以隻要有錢賺,無論紅黨還是國黨的間諜都會抓捕。”
“至於特高課的人……你們法租界可以抓,我們公租界可不敢碰,否則工部局非得鬨翻天不可!”
“如果是抓到國黨的人,通常就是讓他聯係後麵的人,隻要繳納高昂的贖金就可以放人。”
“所以抓力行社的人也算是給兄弟們謀福利,大家都有獎金拿。”
“但是抓到紅黨的話,就麻煩多了。”
“倒不是害怕惹麻煩,而是紅黨太窮了,都榨不出油水來!”
“據說地下黨不但沒有工資,甚至還不會把錢存起來交黨費。”
“而且據我看到被抓的紅黨被用刑也不吐露一個字,是真英雄!”
“雖然罵他們窮,但是說句良心話,我對那些人是真佩服!”
“不過有骨頭硬的,也有扛不住酷刑老實招供的。”
“巡捕房為了撈油水,在嚴刑拷打後撬開軟骨頭的嘴,拿到有用的情報後就會賣給日本人!”
“有的組會把消息賣給特高課,有的組賣給憲兵司令部,還有的賣給力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