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飛盤腿而坐,雙手放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觀看麵板上的情報。
“妮娜還會拉小提琴,這些貴族小姐就是錢多燒的。”
對於一個底層的混混來說,學彈琴唱歌什麼的如果不是用來賺錢,那就是浪費錢。
在這個戰亂的時代,普通人連飯都吃不起,又哪來閒錢學拉小提琴呢?
單是買小提琴所需的花費,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
連一些算是中產的家庭,都舍不得花大價錢買一把小提琴,就更彆說是底層了。
而且學琴的花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也隻有那種富豪家庭,才有閒錢讓女孩兒學習這些東西。
真要是有普通人學了,那也肯定是用來賺錢的。
也難怪陳誌飛會覺得學習拉小提琴就是錢多燒的,也就那些貴族才有這個喜好。
目光在麵板逐一掃過,前麵幾條情報都是細碎的瑣事,並沒有什麼用處。
隻是在看到宋尚添和德仁藥廠的老板時,才恍然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
陳誌飛眨了眨眼睛,詫異道:“這家夥還被關著呢?”
一個協理而已,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按照慣例,當時以販賣鴉片的名義把人給抓了。
這種事情在後世是要掉腦袋的,可是在如今這個戰亂的時代,那就再稀鬆平常不過了。
連力行社為了籌集資金,也在做煙土生意。
而法租界的煙土生意更是由三大亨壟斷,煙館是直接開在大街上,根本就沒有避諱的。
為了讓更多人看到,還掛了大大的煙土牌子!
所以在法租界明麵上販賣走私煙土犯法,但實際上正大光明的賣也沒人管。
當然,煙館販賣煙土沒人管,可是有人私底下販賣就是不守規矩了。
法租界的煙土生意都被三大亨壟斷,即便其他人想要做這門生意也要先拜碼頭,得到允許之後才能做。
而且進貨的渠道,也是有明確規定的。
可不允許在彆的地方進貨,然後在法租界販賣,這不是搶生意嗎?
所以宋尚添被扣上販賣煙土的罪名,真要論起來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那就是違反法租界的律法,可以判刑的。
往小了說,交點罰款就可以出來了。
即便要管私自販賣煙土的也不是巡捕房,而是三大亨!
因為那是在他們的碗裡搶飯吃,損害他們的利益。
所以真要追究,也是按道上的規矩來。
不過大家都知道宋尚添是被栽贓陷害的,巡捕房也隻是為了罰款撈點好處。
隻要把罰款交了,也不會上綱上線。
三大亨那邊,也不會因為這種栽贓的事情就找宋尚添麻煩。
花點錢就能擺平的事情,自然就沒放在心上了。
可是現在看起來,三室的人似乎在意自己這個副巡長的想法。
所以才一直關著沒放人,連後麵的藥廠老板都不得不托人來找自己說話了。
“到時候可以見見,再敲詐一筆錢當是給兄弟們的福利!”
陳誌飛笑著搖了搖頭,隻是當成了一次撈錢的機會,倒並沒有多在意。
區區一個協理而已,就算死在牢裡也掀不起波瀾。
在看向下一條情報的時候,眼睛眯了起來。
“豬鬃快到港了,可以趁機打通走私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