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客棧的大堂內,此刻已經擠滿了人。
“我是《自由論壇報》的記者,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我是《泰晤士報》的記者,能采訪老板嗎?”
“我是《密勒氏評論報》的記者,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是《上海法公董局公報》的記者,聽說日本特高課把一個紅黨叛徒藏在這裡,是真的嗎?”
“我是《大公報》的記者……”
“……”
七八個記者圍在服務台,爭相對客棧老板提問題。
加上每個記者還配了1到2個助手,大堂裡報社的就有二十人。
再加上還有辦業務,以及進出的人,不算大的大堂裡有近三十人!
而且大家都在爭相提問,顯得很是嘈雜。
時不時的還有閃光燈拍攝,把客棧裡的場景都拍攝了進去,刺眼的光芒連門口都照亮了。
一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穿長衫的中年男子站在櫃台後麵。
看著擁擠提問的記者,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麵對提問和刺眼的閃光燈,隻能徒勞的抬手遮擋眼睛。
嘴裡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客棧正常經營和日本人沒有聯係!”
這個客棧的掌櫃此刻感覺是真的又是迷糊,又是冤枉。
不明白怎麼突然就湧進來一群記者,閃光燈把眼睛都給晃花了。
在經曆了短暫的迷茫後,從提的問題中也知道了記者們的目的。
似乎客棧裡住進了日本特高課的人,還有紅黨的叛徒。
他是正當經營,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作為經營客棧的掌櫃,消息自然很靈通。
也知道特高課、力行社、地下黨等組織,以及是做什麼的。
如果說有力行社或者地下黨,以及特高課的日本人住在店裡,他倒是並不奇怪。
既然打開門做生意,走南闖北的人聚集在此也很正常。
彆說是日本人,連一些金發碧眼的洋人,也會帶著女人來開房。
所以真有日本人住進來,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隻是沒想到,兩個組織的人竟然都住在客棧裡!
掌櫃的能開店,自然是見多識廣,見到眼前這副架勢立刻明白麻煩大了!
想起三樓住的兩間房,臉上露出了驚慌之色。
不過落在記者們眼裡,臉上的慌張更像是被參訪而不好意思。
薑若楠站在最前麵,大聲問道:“請問特高課和地下黨聚集在客棧,是有什麼行動嗎?”
聲音很大,還特意點名了‘特高課’和‘地下黨’就是要故意引起其他人的興趣。
果然,其他記者也紛紛圍繞著這個問題追問。
掌櫃的心裡慌亂,眼睛下意識看向角落沙發上坐著的兩個勁裝青年。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之前聽到這兩個人交談的時候說的是日語。
之前知道是日本人,他倒並沒有在意。
隻當是某個有權有適當的人出來遊玩,這兩人是保鏢而已。
開旅店的什麼稀奇古怪的客人都遇到過,在普通人看來不同尋常的事情,在開店的人看來卻習以為常。
連金發碧眼的洋人,也會來他的客棧裡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