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總運籌帷幄指揮得當,利用特高課投鼠忌器不敢暴露身份才被您安排的人給嚇走。”
“讓原本可能爆發槍戰的正麵強攻,變成了雙方在露天的廝殺。”
“由於您周密的安排,也讓記者們平安無事。”
“原本可能出現的火拚被您化解,現在隻是一場幫會之間的仇殺,以及五具無名屍體罷了。”
“我隻是在現場觀察情況而已,不敢在您麵前居功。”
陳誌飛聲音中透著討好,把功勞全部推到了長官領導有方身上。
而他自己,隻是在長官指揮下的一枚棋子,一個小透明而已。
如果是在同事麵前,該爭功的肯定要爭。
可是在能提攜自己的長官麵前,爭功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隻要把長官拍舒心了,就算是零功勞也照樣升官發財。
有靠山罩著,想不升職都難。
可要是長官不高興了,就算有天大的功勞,頂多也隻是換來一句口頭上的嘉獎。
至於升官發財,那是留給圓滑之人的。
在法租界巡捕房能力並不重要,會討長官歡心才是關鍵!
陳誌飛提前打電話彙報工作,不但把功勞全部送給了靠山,討得了靠山的歡心。
順帶的,還給何文兵挖了一個坑。
因為在這番吹捧下,趙寶慶已經笑納了運籌帷幄的功勞,這次能順利化解危機也是自己安排得當。
何文兵帶人過去,隻是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隻是一個工具人而已。
回頭誇獎幾句就可以了。
要是何文兵敢邀功,那就是想摘長官的桃子,心裡肯定會不痛快。
何文兵恐怕連怎麼得罪了總華捕的都不知道!
而陳誌飛在明麵上什麼功勞都沒有,卻已經簡在帝心了!
隻要上麵挪出空缺,他就能立馬補上。
這一套操作下來,隻字不提功勞,卻讓擔驚受怕一晚上的何文兵成了小透明。
砰!
陳誌飛關上電話亭的門,扭頭左右觀察了一眼。
快速鑽進旁邊的漆黑的角落,從牆壁的縫隙裡取出一個牛皮紙包。
等到從角落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巡捕製服。
之前殺人穿的黑馬褂,連同幾本搜出來的特高課證件,一並打包扔進了黃浦江。
然後辨彆方向,加快腳步向不遠處的公租界跑去。
與此同時,三輛黑色轎車在馬路上快速行駛。
晚上的時候電車停運,連黃包車都稀稀拉拉的沒有多少了,街上更是看不到什麼行人,所以夜晚的車速倒是比白天快了不少。
潔澤明止坐在後排,眉頭緊皺,臉色很是凝重。
目光看著窗外閃過的景象,嘴裡輕聲疑惑:“為什麼福運客棧會暴露?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是誰泄的密?”
三個問題纏繞在腦子裡久久無法散去,哪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喜鵲的藏身地可是她精挑細選,也把消息控製在最小範圍。
彙報工作的時候,隻告訴了課長和股長,就沒有告訴過特高課裡的其他人。
除了蹲守在福運客棧的九人,連跟隨她在公租界設伏的人都不知道。
雖然知道的範圍有限,可是想要查出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還是很難。
事後肯定會把九人全部隔離審查,甄彆這些人裡邊有沒有內鬼。
但是課長和股長那邊,她卻沒有權限也不敢懷疑甄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