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飛雖然得到總華捕器重,但是嚴主任同樣是實權人物,傳聞還和洋人的關係很好。
要是沒點背景關係,也坐不上主任的位置了。
一個現如今掌握實權的人物,和一個目前僅僅隻是副巡長的後起之秀。
要是偏向一個副巡長,那叫賭!
而且一旦賭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明明有很穩妥的選擇站隊,為什麼要去賭一個至少二十年之後的賭注呢?
該怎麼選,已經很明顯了。
畢竟未來充滿了很多的變數,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失寵就夭折了呢?
所以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跟著如今掌握實權的大人物走,那才是正確的。
張三爺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年,自然也是明白這些道理的。
之前在毒牙幫的時候,陳誌飛屬於帶隊的有指揮權,所以對他有所忌憚。
可是來到中央捕房,上頭比陳誌飛大的人物太多了。
有靠山在這裡,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意味深長的笑道:“巡捕房自有規矩,不是你一個副巡長就可以隻手遮天的!”
這句話很顯然是對之前在毒牙幫的回應。
當時他就大聲的質問,怒斥對方不講規矩。
結果陳誌飛很霸氣的回應,他的話就是規矩。
現在進入巡捕房,心裡有底氣,就把之前的事情又給搬出來奚落了。
到底是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江湖,最注重的就是顏麵。
被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巡捕當眾打臉,心裡一直憋著怨氣呢。
隻不過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才老老實實配合。
現在有刑訊室的金大虎在場,上頭還有嚴主任罩著,心氣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被壓製的時候卑躬屈膝,一旦得勢了立馬變得頤指氣使。
張三爺現在覺得背後有人,也是底氣十足。
仰頭喝了一口燒酒,乾瘦的臉上露出陶醉之色。
悠閒的模樣好像這裡不是讓人聞之喪膽的刑訊室,而是小酒館一樣。
陳誌飛神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麵對違抗命令,絲毫沒有惱怒。
唇角還忍不住上揚。
在巡捕房立威,是要往上爬的必然過程。
隻是到底用誰立威打響名頭,又該用什麼方式,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畢竟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總不能無緣無故對人動手,那樣會引來眾怒。
就算要立威,也要有合適的時機和理由。
現在正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自然是愉快的接下。
目光在刑訊室裡掃視一圈,另外兩個巡捕急忙垂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他們隻是剛進入巡捕房兩三年的新人,都隻是三級巡捕而已。
雖然年輕,也知道眼下這個架勢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參與的鬥爭了。
哪裡還看不出來是金大虎想要趁機向嚴主任示好表忠心,他們的資曆還沒有參與的資格。
無論是金大虎還是風頭正盛的陳誌飛,他們誰都惹不起!
不論誰贏了,事後老老實實聽話就過去了。
陳誌飛目光落在對麵的一級巡捕身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
問道:“你確定要違抗長官下達的命令?”
聲音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所謂師出有名,既然要立威就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