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行臨當著他們的麵,第一次用“誅殺”二字來告知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跟追捕不同。
喬如意記得行臨曾經說過,作為九時墟的店長,他有追捕遊光之責,將執念再重新歸於九時墟,繼而達到維持九時墟和現實平衡的目的。
“誅殺遊光會怎樣?”喬如意繼續問。
沈確的反應不正常是肯定的。
行臨卻是雲淡風輕,“曹祿山所在的能量體會在九時墟裡徹底消失,但凡跟他有關的人也不會再記得他。”
“成夷?”喬如意突然間想到。
行臨搖頭,“就算成了夷,雖然看不見聽不到,但能量體還在,尤其是如果被人記住,哪怕成為夷,其所在的能量體也會有轉換的一天。但遊光一旦被店主誅殺,能量體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不再有不再生,就如同從沒存在過一樣。”
喬如意往深層次想了想,越想就越是覺得,這種誅殺的確挺狠。
“九時墟曆來的店主有誅殺過遊光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喬如意敏感察覺到沈確渾身一僵,下意識扭頭看他,他卻在斂眸喝茶。
像是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行臨的眉間有思量,“有。”
陶薑追問,“你們店主會經常誅殺遊光嗎?”
行臨搖頭,“隻有在遊光對現實世界造成極大傷害又具有潛在威脅的時候,店主才會誅殺遊光。”
陶薑一臉恍悟。
喬如意心存疑慮。
卻又無從下口去問。
她總有種預感,這場對於遊光的誅殺行動並不簡單。
“那……有沒有可能危止可以誅殺曹祿山的遊光?”喬如意潛意識的不想讓行臨這麼做。
行臨,“雖為九時墟店主,但也不能為所欲為,我誅殺曹祿山的遊光是有必殺的理由,危止不行,哪怕知道曹祿山會毀約,也不足以誅殺的條件。”
曹祿山禍害數百年後的現實世界,這的確時候誅殺的緣由。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等著遊光再出現?”周彆狐疑地問。
魚人有詫異,“這怎麼可能?現在的曹祿山甚至都沒許願呢,咱們得等什麼時候去?總不能現在就去把曹祿山給殺了吧?”
話畢,就見其他五人都在看著他,眼神各異的。
魚人有忙尷尬笑道,“我就是開個玩笑……玩笑話。”話畢,腦筋意外的閃現靈活,“再說了,剛剛行臨不也說了嗎,曹祿山向九時墟完成許願都成既定事實了。”
其他人收回目光。
剛剛他們瞅魚人有的那一眼,大多數都隻是因為他這麼說,魚人有看著凶悍,但內心是柔軟的人。
魚人有也想明白了大家剛剛那一眼的含義,豎起手指向天發誓,“我絕對沒被迷了心誌,剛剛就是在胡說八道。”
周彆拉下他的胳膊,“信你啊。”
魚人有笑了。
不想,就聽行臨淡淡地開口,“殺了曹祿山,的確能阻止遊光。”
眾人一愣。
喬如意不解,“不是說許願都成事實了嗎?”
“但許願人在違約前如果不存在了,九時墟會自動視為交易取消,沒有違約一說了。”行臨說。
“那……”周彆脫口,但緊跟著覺得不對,“一個活生生的人,咱們也不能說殺就殺了吧,曹祿山目前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
“就算做了,咱們也沒權力殺人家啊,那得是大理寺卿出手。”陶薑重重一歎氣。
喬如意細細琢磨著行臨的話,品出些意味來,“你說曹祿山不存在,跟殺他是兩個意思吧?”
行臨知道她心思細膩,一下能找出關鍵。他點頭,“不是簡單地殺掉,而是讓他徹底的消失,跟誅殺遊光是一個道理。”
幾人聞言紛紛一愣。
周彆反應過來後咽了一下口水,“是不是太狠了?他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如果轉世投胎存在的話,是這樣。”行臨說得更明確。
這……
大家都沒動靜了。
這比殺人還難,而且誰會?
就隻有行臨吧。
除了沈確外,其他人的目光又看向行臨。行臨眼皮都沒抬一下,但也看穿他們的心思。
慢條斯理地說,“九時墟店主不能濫殺無辜,否則會受到懲罰。”
喬如意反應快,“誰懲罰你?”
行臨抬眼瞅著她,眼神裡多了笑意,似逗弄又似認真的,“可能,上天吧。”
“可能”二字,說明九時墟曆代店主從未有過濫殺無辜的行為。
這麼一想,喬如意的心裡竟舒坦了不少。她沉默半晌,輕聲道,“誅殺遊光的話,我要幫忙,雖然不得法吧,但昆吾好像還有點用。”
行臨凝視她,良久,“好。”
沈確著實忍不住了,“遊光哪有那麼好誅殺?說得那麼輕鬆。”
喬如意就想激沈確說話呢,聞言,反問,“遊光怎麼個誅殺法?”
沈確這才意識到掉坑裡了,皺眉,“我要是會還用得著擔心?反正……肯定不簡單。”
喬如意又轉頭看行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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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臨眉眼間卻不似凝重,“誅殺遊光的確不容易,但也沒你們想的那麼難。”
喬如意心說,這相當於說了句廢話呢。
我不就想知道怎麼個不容易嗎。
行臨明顯不再說了,就是同大家夥交代,目前他們不住在茶肆了,而是在最初那處宅院裡。
出行都有馬車,也是很方便。
馬車停茶肆門口時,陶薑從樓上敞開著的雕花窗往下一瞅,心花怒放的,拉著喬如意一同看。
喬如意一瞧,謔,可不說呢,豪華配置,鑲金帶銀的,拉馬車的馬匹的毛發都閃著光耀呢。
這要是挪去現代,不就是妥妥的豪門千金、貴公子的出行標配了?
茶肆門口圍了不少人,都在瞅著馬車嘖嘖稱奇。
喬如意問行臨,咱們是不是太張揚了?
行臨微笑,“沒事,張揚吧,在這又沒人認識你。”
這話說的,簡直了。
挺對。
喬如意和陶薑這倆姑娘就大大方方走出茶肆,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豪華大馬車。
一進車廂,熏香嫋嫋,那叫一個身心愉悅。
陶薑感歎,“就咱在這裡奢靡無度的勁兒,得管行臨叫爸爸了吧。”
喬如意舒舒服服往旁邊一靠,“想叫你叫,我可不叫。”
“說不定行臨就有這癖好呢。”陶薑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