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前後兩次進九時墟都不見行臨?
這是喬如意一行人再次回到心想事成茶肆後發出的共同疑問。
跟之前一樣,一覺醒來又回來了。
還是心想事成茶肆,還是熱鬨如織的街道,將他們拉進茶肆的人還是阿壽。
好像什麼都沒變。
正因如此,喬如意一行人才更疑惑不解,他們前後這兩趟來回反複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這真是上天的安排,那到底要他們做什麼?
雖說不明就裡,但他們再看見行臨的時候還是鬆了口氣,還好,又聚齊了。
相比上次,茶肆的人少了些。
外麵下了雨,他們前腳剛進茶肆,後腳就開始電閃雷鳴。
阿壽還說呢,你們但凡晚上一刻鐘來,那一準兒就被澆成了落湯雞。
還是上午的天兒,因為雷雨天氣而變得昏沉陰暗,天邊的陰雲成坨地逼近,總會讓人有種正在刮黑風暴的錯覺。
這樣的天氣,如果心中無事,那圍爐品茶、聽雨閒聊就是件閒愜之事,像是茶肆裡尚在的客人,三三倆倆,品茶姿態都顯慵懶。
茶香四溢,還有茶果子的清甜香,混著牛肉的濃香。據說是因為下雨,茶肆掌櫃的生怕客人著涼,叮囑阿壽不但要時刻為客人添熱茶,還免費為客人提供茶果子和醬牛肉。
眼下,茶肆一樓的客人在聽書呢。
雷鳴聲伴著雨聲,說書先生的嗓音不高不低的也剛剛好,這一刻就顯得茶肆溫馨自在。
說書先生在說龍。
“咱就說武帝征和年間夏,一場大雨持續數日,就在咱們河西一帶的茶肆裡出現了異樣的身影。身長六七尺,通體蒼黑,頭似驢,兩頰長有墨色的魚頷。眾人一瞧竟是龍,欣喜之餘眾人行叩拜之禮,豈料那龍受到驚嚇,一躍衝天,伴著電閃雷鳴發出似牛鳴的聲音。”
……
喬如意一行人仍在老位置。
除了茶果子和醬牛肉、熱茶,阿壽有讓後廚備了幾道小菜端了上來。
周彆見狀笑說,“我看你們改做餐廳得了,就這菜品光是看著就有食欲。”
阿壽撓撓頭,顯然不大理解“餐廳”二字,隻能猜個大概。
周彆反應過來,“就是酒肆。”
阿壽哦哦兩聲,這才明白,笑說,“這做什麼不做什麼的都是掌櫃的說了算,我就是個跑堂的。”
又跟他們說,“多喝熱茶發發汗,你們這許久不來,來了還趕上下雨天,彆著涼了。”
待阿壽下樓招呼客人,喬如意等人愕然,許久不來?
行臨不疾不徐地執杯喝茶,“對於這邊來說,的確是過了挺長一段日子了。”
周彆一聽這話心生感動,“哥,你是一直在這等我們嗎?”
行臨眼皮一挑,“想多了,我起床後就是這樣了。”
為什麼是喬如意一行五人進入九時墟?關於這個問題,行臨給不出答案,他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從行臨的描述中他們明白了,行臨其實也在跟他們一樣經曆幻境中時間的變幻。
“現在是什麼情況?”喬如意保持著冷靜,問完這句話她頓了頓,補上一句完整的,“曹祿山目前是什麼情況?”
其他人也隨之反應過來。
行臨放下茶杯,輕聲說,“富甲一方。”
喬如意愕然,“已經許願了?”
行臨點頭。
曹祿山成了河西走廊,甚至說整個商隊中迅速暴富的一位,名聲遠震長安城。
也因為上供了一顆罕見的南海明珠得到皇室王孫們的親睞。
人們紛紛猜測他暴富的緣由,有說是他挖到絕世珍寶的,有說他經商頭腦獨特的,極少人知道,他發現了金餅礦。
那礦中的金餅至真至純,礦裡除了金餅,還有馬蹄金。
據知情人暗地裡透露——
那礦裡就跟會生金子似的,金餅啊、馬蹄金啊都挖不完。
喬如意喃喃,“九時墟……”
行臨微微點頭。
“雪見呢?嫁進高家了嗎?”陶薑好奇地問。
行臨說,“嫁是嫁了,也如願成了高臣的正妻……”
說到這兒,他停頓不語,又添了些熱茶。
喬如意聽出他這句話的斷意,“你的意思是,雪見嫁入高府後的日子並不如意?”
行臨嗯了聲,“的確出了問題。”
見幾人都很好奇,行臨說,“高府內具體情況我不得而知,你們若好奇也可以去打探一二。”
顯然,行臨對雪見的遭遇並不感興趣。
“現在,隻等著曹祿山違約了。”良久後,行臨淡淡說了句。
喬如意看向行臨,他眉眼冷淡,對於曹祿山的其他事並不關心,隻在意他何時違約。
她能理解行臨的想法,他是九時墟的店主,所在意的就是維持九時墟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平衡,至於其他,不是他管轄範圍的人和事,他統統不關心。
讓喬如意冷不丁想到了危止,還真是……九時墟的店主都是一脈相承啊。
“有沒有可能……”喬如意開口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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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臨看看她,看穿她的心思。“不可能。”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喬如意與他對視。
行臨輕聲說,“曹祿山違約的結局改不得。”
“可一旦現在改了,你也沒必要再冒險誅殺遊光了。”喬如意的態度很堅決。
行臨注視著喬如意,沉默許久才道,“這裡是曹祿山違約的因,而我誅殺遊光就是果,不能更改。”
喬如意沒再多說什麼,但從微蹙的眉心能看得出她的不讚同。
良久她才問,“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隻是等著嗎?”
行臨本想說是,可轉念改了主意。
“你也可以親眼看看曹祿山,看過之後你就知道他勢必會違約地原因了。”
喬如意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紅唇微微綻笑,“這算是……開了綠燈?”
因為如果按照行臨剛剛說的那樣,他可以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去接觸曹祿山,隻等他違約,因執念化成遊光就好。
行臨的麵容雖說平靜,但若仔細去瞧,他嘴角是微微揚起的,“你可以這麼理解。”
陶薑一聽也來了興趣,“我也想去瞧瞧,是不是還能看見金餅、馬蹄金什麼的,快讓我開開眼,讓我知道我有多貧窮。”
喬如意一臉無語地瞅著她。
她金子還少了?
陶薑平時是什麼事都不放心上,除了一件事: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