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是蕭凡極其看不起白虎山眾人的原因之一。
那些亂世的苦命女人,都敢為了山寨去送死,可那些男兒郎,卻一個個隻想著爭權奪利和怯弱逃亡。
軍師領著幾個山寨高層裝束的人,跪在不遠處,低著頭一語不發。
但是蕭凡能夠感受到,軍師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
官兵之所以敢白日宣淫,除了他們覺得勝券在握之外,還有進一步打擊白虎山一眾土匪的目的。
“蕭凡兄弟,我們是不是往前靠一靠?”
“依靠二當家和三當家,這一戰勢必成不了的。”
蕭凡微微頷首。
大家夥輕手輕腳的從叢林裡穿梭。
這時,蕭凡之前數次逃亡,經驗豐富的優勢便顯現出來,行走間,一點聲音都沒有,看的董大力等人,一愣一愣的。
眾人小心翼翼的上前,靠的更近了之後,隻見臨時搭建的涼亭裡。
兩名官員,一文一武。
一人身穿朝廷的補服,一人身穿鐵甲,正在遠遠的望著跪地不起的軍師喝茶。
那文官時不時的瞥一眼赤身裸體的士兵,以及哀嚎的女子,一臉的得意之色。
中間那文官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武夫甚至脫掉了鎧甲。
露出了身上密密麻麻的刺青,武器直接扔在一旁,朝著不遠處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走了過去。
接著就加入士兵,做起了不堪入目的舉動。
那些女子不敢反抗,甚至笑臉相迎。
而在涼亭旁,還倒下了十幾名土匪,這些土匪,身形扭曲,顯然是死之前遭受到了極大的苦難。
蕭凡知道,這些人都是軍師從眾土匪中,挑選的願意送死的,被朝廷的通緝之人。
礙於這個時代的海捕公文的落後,除了性彆之外,其他很難分辨真假。
這些死去的土匪,蕭凡大多數認識,都是山寨裡為人寬厚之輩。
跪在軍師身後的土匪,一個個都嚇破了膽子,跪在地上,縮成了一團,甚至有人哭泣起來。
看著眼前的情形,蕭凡憤怒異常。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群該死的韃子官員,竟然一點人事都不敢。
蕭凡身後的董大力等人,更是渾身發抖。
顯然是在非常艱難的控製著自己。
蕭凡轉過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平靜。
蕭凡低聲道,“軍師出發前,跟我說,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將他們引西山,主攻是二當家和三當家的事情,我們先不要動手。”
“你們要控製好情緒,千萬彆暴露了。”
蕭凡一直密切的關注著前方的情況,那武夫在身子一陣顫抖之後,掐著女子的脖子,轉瞬之間,女子便死掉了,然後那武夫重新將戰甲穿戴整齊。
接著有兩名士兵急匆匆的趕到,那武夫點了點頭。
蕭凡遠遠的看著,他看不真切,對方是否是朱能,隻覺得很像。
那武夫大步流星走到軍師近前,先是哈哈大笑一聲,然後一腳踹在軍師身上,軍師抽刀刺向對方,結果被對方一腳輕鬆踹翻。
那文官起身,拍了拍手掌,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這些士兵手持弓弩,對著二當家和三當家的方向,便進行了極其密集的攢射。
叢林之中,瞬間傳出了慘烈的喊叫聲。
同時,大量的士兵正在快速上山。
蕭凡瞬間明白,軍師的謀劃暴漏了。
看著被人家如同死狗一樣拖走的軍師,二當家和三當家同時呐喊,舉著盾牌向著官兵發起了決死衝鋒。
蕭凡目光凝視著戰場,一言不發。
董大力則仔細數著官兵的人數,發現前後官兵從埋伏到逐步加入戰場的士兵,竟然將近千餘人。
他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官兵竟然如此狡猾,這與軍師所謀劃的完全不一致。
後續加入蕭凡隊伍的重任也發現了這個情形,尤其是看著戰場上形勢,如同碾壓一般,二當家和三當家等人,眨眼之間就死傷了大半,也是人人吃驚。
大家紛紛看向蕭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凡其實有心一走了之的,但想到大當家的恩情,想到老軍師昨夜烈火中的呐喊,想到那些為了山寨死去的前輩,想到諸多種種,蕭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低聲到,“眼下騎虎難下,便是刀山火海也得乾了。”
“大家隨我匍匐前進!”
“二當家和三當家雖然犧牲的慘烈,但他們起碼吸引了敵人的箭簇,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這時,剛才被掐死的女子,不知道何時蘇醒。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竟然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猛然間站起身,對著那武夫的後背,猛然間刺入。
那武夫本來穿著鎧甲,卻不想拿簪子是特製的,而且淬了毒,那武夫中了簪子之後,就頭腦發暈,倒在地上。
周圍的官兵見狀,一邊兒用胡語大聲咒罵著什麼。
一邊兒掄著刀,朝著女子砍去。
那女子忍著劇痛,卻哈哈大笑,高聲道,“軍師,您看見了,大當家的仇,俺秦風嬌給報了!”
話音落下,秦風嬌便被亂刃分屍,成為一堆碎肉。
蕭凡隻感覺一股血氣用上嗓子眼,又強行壓製下去,他拚命對身後眾人說道,“冷靜,冷靜,現在還不到時候。”
便在這時,二當家的怒吼響起,“乾他娘的,兄弟們跟他們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