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些之前不說的話,現在說出來雖然難聽,但卻代表了牛玄清態度的轉變。
果然,牛玄清繼續說道,“您的強大和優秀,讓我意識到,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不僅您會看不起我,恐怕之後我再想為您做事也難了。”
見蕭凡似乎要開口,趕緊道,“您不用安慰我。”
“謝太高都能相出不錯的點子,那些山下的響馬村長,也能成為您的助力。其實您根本不需要我們,就能混得很好。”
“我如果不努力,早晚是被淘汰的貨色。”
“不過大當家,我也不會氣餒,誰不是一步步過來的,我對自己有信心。”
老軍師說到這,猛地一跺腳,似乎想要將心中的鬱結之氣全都發泄出來。
蕭凡緩緩的開口,“你不必有那麼多想法,山寨越做越大,將來文士肯定會越來越多,其中能力比較強的,肯定有不少,不然咱們也發展不起來。”
“但話又說回來,隻要你不是差得過分,我肯定會優先用你的。”
“大當家,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老軍師覺得蕭凡是在安慰他,但還是點頭應是。
在他看來,蕭凡純粹是安慰人。
將來山寨做大做強,肯定會兼並其他山寨中的人物,到時候那些人手頭上掌握著不少嫡係,大當家想用自己,也要看人家的臉色了。
“不過有一句話,我還是得說。”蕭凡皺了皺眉頭說道,“不要刻意地去針對謝太高,你跟他的定位不一樣。”
軍師的臉色瞬間有些尷尬,低著頭說道,“大當家,我以後不會了。”
蕭凡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也隻是提醒老軍師,實際上底下人,有適當的矛盾,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與此同時。
野驢崮聚義大廳。
從外麵看,這占地麵積不算大的聚義大廳,被一群精銳的土匪死死的圍繞著。
裡麵時不時的傳來劇烈的爭吵聲。
路過的土匪,聽到裡麵的聲音,都嚇得低著頭,不敢多聽。
“最後結果如何,總要去看看兒郎們的表現。”其中一個穿著鎧甲的陰鷙漢子冷哼一聲道。
“這一次,大馬嶺帶來的人手太多了,所以咱們不得不連連後撤。但他們絕對想不到,咱們在他們身後,潛藏了一支精兵。”一位文士裝束的老者聲音低沉道,“雖然這支精兵不歸我們調遣,但總歸是朝廷的兵馬,戰鬥力彪悍。”
“眼下,咱們已經被逼入了絕境,這支精兵也該動手了。”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年輕人,麵如冠玉,相貌不俗。
一臉冷笑的看著說話的二人,“咱們與大馬嶺的衝突,是咱們漢人自己的事情,你們勾結草原人,咱們的臉麵讓你們給丟光了。”
“而且草原人狡詐,未必就會按照約定行事,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陰鷙漢子和文士老者,對於大當家的憤怒,完全不放在心上,“大當家,現在該後悔的,似乎是您吧。”
“哼!”年輕人冷哼了一聲道,“滾出去!”
二人並未惱火,肩並肩去了外麵的寨牆,遠遠地看著眼前的蕭凡大營。
其中年邁文士道,“大當家雖然年輕不懂事,但有一點他說得對,朝廷的兵馬,未必會按照約定行事,所以一會兒打起來,咱們要先觀察行事,在決定是否夾擊大馬嶺的對手。”
山下,約莫上百大乾朝廷的官兵,正在迅速隱蔽上山。
領頭的百戶正一臉貪婪地看著蕭凡等人。
他就知道,野驢崮有糧的消息放出去之後,會有土匪忍不住進攻。
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自己在百戶的位置上,呆得太久了。
沒有軍功,這輩子都難以升遷。
而這邊兒山寨寨牆上的二人,看到了官兵釋放出來的信號,都覺得勝券在握。
土匪再強,難道能強得過官兵?
但旋即他們的臉上就露出了如同見了鬼的神色。
而大馬嶺這邊兒的土匪,也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