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睡了兩個多時辰,便起來了。
他不可能將戰事真的一股腦地交給老軍師。
說到底關乎命運的大事,還是要自己把關才好,但又不得不給手底下人成長的機會。
如今蕭凡手底下的土匪,多股勢力加在一起,大幾百人,已經完全碾壓對手,倒是不太懼怕出現意外情況。
野驢崮的土匪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錘死爭霸罷了。
可對方明知道自己兵力占優,而且水源斷絕,還在自己跟自己內亂,蕭凡覺得有些不對勁。
所以他決定打探清楚對方的底細。
“您剛才睡覺之前,項瑞已經摸到地方營寨去了,咱們的細作似乎出了問題聯係不上,估摸著項瑞會想辦法,自己摸進去偵查。”秦毅說道。
“項瑞辦事一項老練,倒是不必擔心。”蕭凡扭頭看了一眼秦毅。
秦毅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他知道大哥的意思,就是催促自己加速成長,可是項瑞真的豪強。
項瑞之前是白虎山迎門梁的人,本事不俗,探路摸底什麼的,都是輕車熟路。
蕭凡睡醒沒多久,就折返回來。
蕭凡所在的大樹下方,直接被開辟成了臨時會議室。
此時蕭凡、項瑞、秦毅、劉誌、謝太高,還有幾個村長被叫到跟前,軍師等人要準備明日的戰事,並未參加。
“怎麼樣?這一趟有沒有白跑,可打探到有用的情報?”秦毅率先發問。
“寨牆上,負責防守的土匪,大約有三百多人,寨牆下方,土匪有二百多人,都是精悍的老匪。”項瑞答道。
“他們內部的刀兵聲是怎麼回事兒?”蕭凡問道。
“他們的大當家和軍師似乎爆發了戰鬥,其中還有一些趙奉先的嫡係,被裹脅其中,鬥得厲害。”
“倒不是真的要命的戰事,而是要把對方打服了,爭個高下。”
“還有就是他們的水斷絕之後,為了爭搶有限的水資源,經常爆發戰鬥。”項瑞繼續道。
“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自己跟自己打?”劉誌匪夷所思道。
“確實,每個山寨內部都是鉤心鬥角,在麵臨巨大的危機時,往往忍不住自相殘殺,也很正常。”項瑞道。
蕭凡問道,“除了這兩支兵力,他們還有多少兵馬?”
“大概還有一百餘人精銳,拱衛在大當家的聚義廳周圍,看樣子不想參與內鬥,也不想參與防守。其他的都是些老弱婦孺,沒有什麼戰鬥力。”項瑞低聲說道,“我剛才摸進去之後,將對方的營寨內部都摸了一個遍,咱們的情報有些不準確,他們在意識到我們進攻之後,收攏了不少人口,總體人數上來講,比我們隻多不少。”
“厲害啊!”劉誌倒是不覺得對方人多是什麼麻煩,畢竟沒有水,人越多困難也就越多,當下對著項瑞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又疑惑道,“他們這種情況,竟然還敢給大當家下毒,想著驅逐我們,他們怎麼想的?腦袋有坑?”
蕭凡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問題,“趙奉先在野驢崮地位頗高,這一次咱們包圍對方,他卻沒有出現,莫不是作為奇兵,藏匿在其他地方?”
“我覺得不應該,趙奉先很有可能是地位下降的厲害,所以才沒有參與指揮。”謝太高說道。
“有這個可能。”項瑞點頭道,“我沒有聯係上我們的內應,但是我抓了舌頭。趙奉先自從上次受傷回來之後,就閉門不出,仿佛人家蒸發了一般。”
蕭凡頷首,將趙奉先的事情記在心裡,然後又看向幾個村長,“我讓你們安排村民,布置成網絡,監控爭個野驢崮乃至山外區域,可有什麼異常情況傳遞過來?”
“我正準備說呢,”其中一個村長說道,“咱們之前不是滅了朝廷的官兵嗎?朝廷雖然沒有動員新的兵馬,但是在附近的鎮子和縣城都開始戒嚴,並且征召了不少團練,開始四處巡視。”
“還有這些團練的武器裝備都升級了,之前有些木棍、哨棒之類的家夥就不錯了,現在不僅長矛、大刀都齊全了,甚至有些親信,還穿上了盔甲。”
“此外,我們村裡人,還看到有人往附近運輸糧草和一捆捆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