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管事,就是以前總跟在李總管屁股後頭那個……”
“他……他身上……有一種……很特彆的香味,香得膩人……”
“他還說……說……這是……翊坤宮……那位……的意思……”
小蓮子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微弱,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翊坤宮那位?蕭淑慎!
還有王管事!那個曾經跟著李德海一起刁難過他的狗東西!
好!很好!
葉修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知道,現在不是硬闖救人的時候。
小蓮子傷得太重,強行帶出去,一旦遭遇阻攔,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智取!
“小蓮子,你撐住,我一定會救你出去。”葉修的語氣斬釘截鐵。
他悄然退出慎刑司,心中的計劃已然成型。
回到自己的小屋,葉修再次易容,這次他變成了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還有些唯唯諾諾的小太監。
然後,他開始在宮中幾個太監宮女聚集閒聊的地方“不經意”地溜達。
“哎,你們聽說了嗎?太後娘娘那鳳簪的事兒啊,可鬨大了!”
“慎刑司抓的那個小蓮子,嘴硬得很,怎麼打都不招!”
“我聽說啊,太後娘娘氣得不行,說要是再查不出真凶,就要把慎刑司那些人全給辦了!”
“還有啊,那小蓮子好像快熬不住了,今天下午我路過慎刑司,聽見裡麵哭爹喊娘的,說什麼都要招了,隻要能饒他一命!”
葉修繪聲繪色地散布著謠言,時而壓低聲音故作神秘,時而義憤填膺痛斥“真凶”,演技堪稱影帝級彆。
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宮中傳播開來。
尤其是“太後震怒”和“小蓮子要招供”這兩條,更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恐慌。
翊坤宮。
蕭淑慎聽著心腹宮女錦繡的彙報,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淩厲。
“那個小賤種,居然還沒死?還想招供?”她美豔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狠戾。
“王德發那個蠢貨,辦事越來越不利索了!”
“娘娘息怒。”錦繡連忙勸道,“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他開口。”
蕭淑慎冷哼一聲:“一個卑賤的奴才,死了也就死了。傳本宮的令,讓王德發親自去‘解決’乾淨,手腳麻利點,彆再給本宮留下任何麻煩!”
“是,娘娘。”
夜,再次降臨。
葉修換回了自己本來的麵目,悄然潛伏在慎刑司外的一處暗影之中。
他算準了,翊坤宮的人一旦聽到風聲,必然會狗急跳牆,前來殺人滅口。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提著一個食盒,避開巡邏,偷偷摸摸地溜進了慎刑司。
正是王管事!
葉修眼神一凝,身形如電,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王管事一路來到關押小蓮子的牢房外,從食盒裡取出一碗湯藥,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小蓮子,算你倒黴。喝了這碗湯,黃泉路上好走。”
就在他準備打開牢門鎖的刹那。
一道勁風從他身後襲來!
王管事隻覺脖頸一涼,隨即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便被死死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誰?!”王管事驚駭欲絕。
“王管事,彆來無恙啊。”葉修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同催命的魔音。
他一把奪過王管事手中的湯藥,湊到鼻尖聞了聞,眼神更冷。
裡麵,果然加了致命的毒藥!
“葉……葉修?!你怎麼會在這裡?”王管事嚇得魂飛魄散,他做夢也沒想到,葉修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葉修反問,腳下微微用力,踩得王管事發出一聲悶哼。
“我來……自然是來抓你這條替主子咬人的惡犬!”
葉修動作麻利地在王管事身上搜查起來。
很快,他便從王管事懷中搜出了一小包尚未用完的毒藥粉末,以及一枚入手溫潤的玉佩。
玉佩質地上乘,上麵精雕細琢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凰的尾羽處,巧妙地刻著一個極小的“翊”字。
翊坤宮的標誌!
鐵證如山!
王管事看著葉修手中的玉佩,麵如死灰,知道自己徹底栽了。
“葉公公饒命!葉公公饒命啊!”他開始涕淚橫流地求饒,“這……這不關我的事啊!都是貴妃娘娘……是貴妃娘娘讓我這麼做的!”
葉修冷笑一聲,直接卸了他的下巴,免得他再發出噪音。
他將毒藥和玉佩收好,又從王管事身上撕下一塊布料,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嘴也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