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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暗門後的龍涎香(1 / 2)

劍塚第三層的暗門打開時,一股陳腐的龍涎香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李傲天的指尖在門框上劃過,觸感粗糙的木紋間嵌著半片星紋玉佩——與他懷中的碎玉佩材質相同,邊緣還留著父親獨有的劍痕。

“這味道...“鄭辰皺了皺鼻子,“和我在東方族廢墟聞到的一樣,是龍涎香?“

李傲天點頭,喉間突然發緊。這種帶著暖意的沉香味,曾無數次在父親的書房裡縈繞,此刻卻混著濃重的血腥氣,像一把鈍刀在心頭來回切割。他握緊手中的雙色光劍,劍身上的星紋與焚陽業火交相輝映,將暗門後的通道照得通明。

通道儘頭是座圓形石室,牆壁上刻滿了器盟的戰兵圖譜,中央石台上擺著半卷焦黑的羊皮紙,紙頁間夾著幾縷銀白色的發絲——正是父親常年束發用的淩仙穀雪蠶絲。李傲天的器脈印記突然發燙,那些戰兵圖譜竟在他眼中活了過來,每一幅都在演繹著不同的器魂戰鬥場景。

“是《萬兵圖鑒》的殘頁!“鄭辰驚呼,“剛才在祭壇撿到的卷軸說,這圖譜能號令萬兵...“

話音未落,石室頂部突然傳來石塊摩擦聲。李傲天抬頭,看見十二道黑影從穹頂的符文陣中落下,兵器上的幽冥鐮印記在火光下泛著冷光——竟是端木閣的“十二幽冥將“,每人手中都握著被汙染的靈兵。

“器脈靈體,你逃不掉的。“為首者掀開兜帽,額角爬滿暗黑符篆,正是端木閣長老座下首席弟子墨淵,“二十年前,你母親用焚陽劍斬了我一條手臂,今天,我要用你的血,祭我的骨刀!“

李傲天的目光落在對方空蕩蕩的袖管上,終於想起淩仙子曾說,母親當年在東方族臥底時,曾重創端木閣三長老。墨淵手腕一抖,骨刀發出刺耳的尖嘯,刀身上嵌著的器魂正是父親當年的佩劍“寒鐵刃“,刀柄處還刻著“戰霄“二字。

“父親的劍!“李傲天的瞳孔驟縮,器脈印記瘋狂跳動。焚陽劍的虛影突然離體,化作火龍纏住骨刀,卻在接觸的瞬間發出哀鳴——寒鐵刃的器魂已被暗黑術侵蝕,劍身上布滿吞噬血肉的倒刺。

“小心!這是端木閣的"血肉祭器"!“鄭辰揮舞鐵劍擋開側麵襲擊,鐵劍卻在觸碰到靈兵的瞬間被染成黑色,“他們用活人血肉溫養器魂,器魂會吞噬接觸者的血脈!“

李傲天的手背被骨刀劃傷,鮮血滴在石室地麵的星紋上,竟激活了牆壁上的戰兵圖譜。所有戰兵虛影同時轉頭,兵器相撞的金鐵聲震耳欲聾,仿佛在響應器脈靈體的召喚。他突然想起《萬兵圖鑒》上的記載:“以血為引,萬兵共鳴。“

“萬兵...歸位!“李傲天低喝一聲,雙色光劍重重劈在地麵。星紋光芒暴漲,牆壁上的戰兵虛影如雨點般落下,每一道虛影都精準地刺入幽冥將的兵器中。墨淵的骨刀發出不甘的尖嘯,寒鐵刃的器魂在戰兵虛影的壓製下,竟露出了父親殘魂的麵容。

“爹?“李傲天眼眶發熱,寒鐵刃的器魂正用父親的聲音低吟:“傲天,暗門後的...器盟密典,藏著邪帝的弱點...“

墨淵抓住機會,骨刀驟然斬向李傲天的脖頸。鄭辰突然撲上來,鐵劍勉強擋住這一擊,卻被暗黑術侵蝕得口吐黑血。李傲天趁機甩出星紋劍,劍刃劃過墨淵的眉心,將他額角的符篆斬成兩半,露出底下與自己相同的器脈印記——原來端木閣一直在用邪術模仿器脈靈體。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複活?“墨淵獰笑著倒下,懷中掉出一塊刻著邪帝麵容的玉牌,“葬兵深淵的血祭陣已經啟動,你的血...很快就會流進邪帝的祭壇!“

李傲天撿起玉牌,玉牌上的邪帝虛影突然睜眼,目光直直看向他的胸口。他這才發現,胸口的器脈印記不知何時變成了血色,與玉牌上的咒印產生共鳴,仿佛有無數小蟲在血管裡爬行。

“鄭辰,你怎麼樣?“李傲天扶住鄭辰,發現他手臂上的黑血正在被琉璃盞的光芒淨化——不知何時,南宮清雪的琉璃盞虛影出現在鄭辰頭頂。

“聖女大人用秘法標記了你。“鄭辰喘息著指了指李傲天的眉心,“剛才戰鬥時,你的聖紋突然亮起,琉璃盞的光芒就順著標記找到了我們...“

石室深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聲,剛才墨淵倒下的位置,地麵裂開一道暗梯,通向更深的密室。龍涎香愈發濃烈,李傲天順著氣味走去,看見石台上擺著父親的舊物:染血的東方族令牌、半塊刻著“器盟“的腰牌,還有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箋。

信箋上的字跡已有些模糊,但“傲天吾兒“四個字依然清晰:“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爹可能已經...東方族與端木閣的勾結,始於二十年前的器盟背叛。他們要複活的邪帝,其實是蒼瀾界的第一道器魂,因吞噬太多暗黑法則而失控...“

李傲天的手顫抖著,信箋的後半段被燒焦,隻留下幾個殘句:“你的器脈靈體...是器盟帝尊的轉世,唯有集齊七域域兵...才能阻止邪帝。記住,端木閣的真正目標,是你體內的...焚陽劍核心器魂...“

鄭辰突然指著石壁上的浮雕,浮雕描繪著器盟初代帝尊與邪帝的決戰,帝尊手中的戰兵正是焚陽劍與星紋劍的融合形態。李傲天恍然大悟,原來母親將焚陽劍帶入東方族,正是為了阻止邪帝利用東方族的器脈資源複活。

“快走!“李傲天收起信箋,“淩穀主說葬兵深淵有異動,現在看來,端木閣是想在那裡完成血祭!“

兩人剛踏上暗梯,劍塚入口方向突然傳來劇烈震動。鄭辰掏出從祭壇撿到的青銅羅盤,指針竟在瘋狂倒轉,最終指向淩仙穀主殿的方向——那裡,淩仙子的傳訊玉碟正在粉碎,她胸口的共生印記滲出鮮血,染濕了衣袍。

“雪妹...傲天...“淩仙子看著玉碟上消失的字跡,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端木閣的域兵...已經現世了...“

劍塚秘境之外,南宮清雪站在石門旁,琉璃盞的光芒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她看著盞中倒映的畫麵:李傲天握著染血的信箋,器脈印記與邪帝玉牌產生共鳴,而在他身後的暗門裡,無數被淨化的器魂正圍繞著他,形成一個巨大的帝尊虛影。

“原來如此...“南宮清雪喃喃自語,想起淩仙子曾說的話:“當焚陽劍與星紋劍共鳴,器盟帝尊就會覺醒。“她的指尖撫過聖女袍上的聖紋,突然發現聖紋的走向,竟與李傲天背後的帝尊虛影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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