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是紅的,聞起來酒味兒衝的很。
不過,也能看到他眼底深藏的恐懼。
看到林知知的時候,範繼更是猛的起身,衝了過來。
“你,你是,你……”
金元直接攔在了他麵前,擋住了林知知,臉色冷漠。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們說。”
範繼這才驟然回過神,將視線放在了金元身上,隨後手指指著金元的臉。
“你們,你們都是廢物!不是說好保護我和盧山的嗎?盧山是怎麼死的?”
“這是,這是你們的失職!我要告你們!”
金元神色不變,淡淡的道。
“範先生,我友好的提醒您一下,是您和盧先生強烈要求我們將人手撤回的,說我們嚴重影響了你們的生活質量。”
範繼嘴裡罵罵咧咧的,推搡著金元。
“那也是,那也是你們的,你們的責任!”
因為喝了酒,他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鍋甩的十分快。
“那也是你們的問題,我們隻是普通人,對這種危險的預警能力本來就不夠,你們為什麼不阻攔我們?!”
“我看你們就是為了偷懶,所以才……唔唔唔!”
他說著說著,突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一樣,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
林知知收回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自己種的因,果子自己吞了。”
所有都是。
範繼還想掙紮,突然發現自己手腳也不會動了。
林知知對著金元側了側頭。
“我有些事情要問他,你們先忙彆的。”
金元應了一聲,林知知就率先走到了前麵的休息室裡。
範繼不想去,他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兒邪性。
但是手腳卻不聽使喚一樣,牢牢跟在了林知知後麵。
休息室是雙向玻璃的,從外麵也能看到裡麵,裡麵也能看到外麵。
林知知坐下之後,範繼也僵著身體坐到了另外一邊。
林知知手指在旁邊的桌子上點了兩下,範繼身上頓時猛的一輕,感覺自己的手腳終於能動了。
他驟然鬆了一口氣,隨後驚恐的看向林知知。
“你,你……”
林知知微微翹起二郎腿,眯著眼睛看了看他。
“我問,你答,彆廢話。”
範繼下意識的挺直了腰,反駁道。
“憑什麼?”
林知知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範繼立馬痛苦的蜷縮起來,額角青筋直跳。
肚子裡仿佛有把刀,在攪來攪去。
林知知又打了個響指,他這才恢複正常。
隨後,林知知才不急不慢的道。
“憑你的命,現在在我手上。”
外麵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盯著範繼的。
現在六個人裡,已經死了五個了,隻剩下一個範繼了。
她不會放棄的,範繼一定會死。
林知知又慢悠悠的問他。
“現在能配合了嗎?”
範繼心有餘悸的按著腹部,瞪著他。
“這是在警局!”
林知知雙手攤開,一臉無辜。
“我也沒有對你動手啊,不過問點問題而已,怎麼了?”
範繼咬牙。
但是卻拿林知知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你問。”
林知知伸出手,手中多了一個藥丸一般的東西,隨後手一彈,就進了範繼嘴裡。
範繼想要吐出來,那藥丸卻已經化成了水,流進了他嗓子裡。
吐都吐不出來。
他酒都醒了,臉色鐵青。
“你給我吃了什麼?!”
林知知狡黠一笑,小狐狸一般。
“丹藥,如果你敢撒謊或者騙我,會疼到死哦。”
林知知當然是騙他的。
她還沒有這樣的丹藥。
那不過一顆普通的小藥丸,失敗了的養氣丹,充其量是顆不好吃的糖豆。
唯一的作用,也就醒個酒。
本來是要扔了的,被林知知拿著拋著玩兒了。
現在用來嚇唬嚇唬範繼剛剛好。
範繼臉上帶著幾分猶疑。
他不覺得會有這麼神奇的藥,更多的,他覺得林知知在嚇唬他。
但是剛剛林知知露出來的那一手,又讓他不能夠完全懷疑。
林知知怎麼會不清楚他心裡的想法,直接問他。
“你知不知道,康滿一直跟著你們?”
範繼瞬間一個激靈,看向了林知知。
然後直接否認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康滿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會跟著我們……呃!!!”
他突然瞪大眼睛,痛的抱著肚子半蹲下身子。
林知知輕歎一聲。
“唉,都說了,讓你彆撒謊,這藥隻要你撒謊,能讓你痛不欲生。”
她悠悠然的盯著範繼,看著範繼痛苦到通紅的眼睛,也沒有丁點兒心軟。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她不會對一個害死了人的劊子手心軟。
範繼痛的快昏過去了,但是卻又被疼痛硬生生的拉扯回來。
他手指死死扣住身下的凳子,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知道,知道她跟著我們!”
說完這句話,他身上的疼痛卻依舊還在。
沒有任何緩解。
林知知哎呀了一聲,笑眯眯的道。
“你說的太遲了,過去這一陣還得等會兒呢。”
三分鐘。
範繼已經度秒如年了。
片刻後,那疼痛才驟然像潮水一般退下去,他已經疼的渾身被冷汗浸透了。
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範繼氣喘籲籲的爬起來,眼裡都是恐懼。
林知知往後坐了坐,挑了挑下巴。
“什麼時候知道的?”
範繼舔了舔唇。
“一周前。”
林知知點點頭,不緊不慢的繼續詢問。
“怎麼知道的?”
範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眼神閃爍,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