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那你以後就不賣酒給我們喝了嗎?3000銅幣實在太貴了,我們就算一個月不喝酒也喝不起啊。”一個中年男人苦笑道。
“是啊,就算是1000銅幣一杯,也太貴了。”還有人跟著附和道。
埃菲看著眾人,抿著嘴,有些不忍。
“這可是剛剛拿了金獎的酒,還是馬庫斯大師當年親手釀製,窖藏三十年的泰坦酒。
老板肯拿出來,而且以3000銅幣一瓶的價格售賣,已經算得上極其良心的價格了。
要是換成現在洛都五大酒館裡的任一家,沒有一萬銅幣,你都彆想喝上一杯。”一位剛從酒館裡出來的客人停下腳步,帶著幾分醉意看著那些客人道:“你們也該知足了,畢竟以前也是天天和泰坦酒的體麵人嘛。”
那人說完一番話,便唱著小曲,搖搖晃晃的上了路旁的一架馬車,揚長而去。
眾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頓覺無趣,就地解散。
埃菲看著一下子走完的熟客,心裡頓時空落落的,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姑娘,彆想那麼多,客人就是這樣來來去去的,哪有什麼長情,不過是價格便宜而已。”一位在旁邊圍觀的客人寬慰。
埃菲回過神來,轉身看著說話那人,隻覺得麵前的中年男人有些眼熟,愣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道:“您是帕薩卡先生。”
“沒想到你還認得我。”中年那人也有些詫異。
“當年您幾乎每天都來酒館喝酒,而且一直坐在靠門口的那個位置,除了喝酒,最喜歡的下酒菜是我母親做的蘿卜條。”埃菲笑著點頭,“那時候您時常讓我幫您加蘿卜條,還會給我一些小費,所以我記得您。”
“是啊,你母親做的蘿卜條,和你父親釀的酒,都是我最難忘懷的記憶。”帕薩卡有些感慨的點頭。
“我聽說昨天的品酒大會上,你拿出了你父親窖藏了三十年的泰坦酒,而且還能每日供應一定的數量,所以今天過來看看。”
“是的,您請進,今日還剩了大約十瓶。”埃菲微笑著說道。
“那一定要給我留一瓶。”帕薩卡眼睛一亮,跟著進了門,見門口的座位剛好空下來,便坐了下來。
不一會埃菲端著一瓶酒和一盤蘿卜條走來,將酒菜放在帕薩卡麵前。
“雖然我酒釀的沒我父親好,但我從母親那裡學會了如何做蘿卜條。”埃菲微笑道。
帕薩卡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金黃的蘿卜條,咬了一口。
哢嚓~
爽脆的口感,微鹹帶甜的滋味,讓帕薩卡的眉毛挑了挑,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我一直覺得你像你的母親,就連做蘿卜條的手藝都得到了傳承,非常好吃,是當初的味道。”帕薩卡放下筷子,向埃菲豎起了大拇指。
“謝謝,您請慢用。”埃菲轉身離開,笑容已是在臉上洋溢開來。
是啊,客人總是這樣來來去去,隻有味道能讓一個客人變得長情。
哪怕已經過去十多年,隻是聽到消息,也還是會想要來看看,找尋記憶中的味道。
埃菲突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讓那些乘興而來的客人們,儘興而歸。
這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