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被眾人一陣尬吹,隻覺得頭痛欲裂。
雖然被人奉承的感覺確實不錯,但這種並非基於自身真實實力而來的虛妄之辭,卻讓他渾身不自在,仿佛身上爬滿了無形的虱子,瘙癢難耐卻又無從抓起。
洛塵隨便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就提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眾人依舊沉浸在洛塵與趙王關係的討論中。
尤其在那個男人的刻意煽風點火之下,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開始彌漫開來,猜測趙王是否真有意圖作出一些離經叛道之舉。
其中一桌,坐著幾位錦衣華服、氣宇軒昂之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警覺與憂慮。
“不會趙王真的準備通過這個家夥和秦王結盟吧?”
“趙王要是和秦王結盟,咱們魏王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趙王和秦王向來不對付,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窮書生做中間人就和好了?”
“再說了,趙王如今局勢正好,怎麼可能做這種風險不定的事情?”
“萬一秦王隻是借她的勢,反手就把她出賣了呢?”
“那趙王為何來找這個寒門窮書生?”
一位留有胡須的中年人,輕輕用折扇敲了兩下桌麵:
“你們還記得今天有人在大殿門口暈倒的事情嗎?”
“那個人就是這個洛塵,據說他不僅在大殿外失態,而且三四個時辰都沒有作答。”
“是在最後一炷香的時候,才草草完成作答,交上的策論。”
“就他的這個態度,不要說進士及第,不被治罪已經是當今聖上仁慈。”
“這樣的人能有什麼作為?”
“不要在這個彆人預設議題下討論了,小心被人挑撥離間。”
眾人聽後,臉上紛紛露出了釋然的神色:
“說得對,一個連二甲都進不去的人有什麼可在乎的。”
……
與此同時。
皇宮禁城。
秦王李瑾瑜為了避免洛塵像推演中那般受到迫害,主動求見光昌帝。
推演中,李瑾瑜並不明白父皇是為了拿一個把柄作為底牌藏在手裡才開始的調查。
還是為了維護科舉製度的公正才開始調查。
但是洛塵完全是因為調查而無辜受罪。
隻是發揮失常卻被各種刑罰輪番伺候了一遍,實在是倒黴。
自己作為洛塵未來的主公,自然不可能讓他再遭此一劫。
大殿之中,光昌帝端坐於威嚴的龍椅之上,目光如炬,緩緩開口問道:
“秦王主動覲見,究竟有何要事相商?”
“父皇。”李瑾瑜跪在地上。“還請屏退宮人。”
趕走了左右所有的閒雜人等後,李瑾瑜直言道:
“想必父皇已經知道此次科舉存在舞弊的事情了。”
光昌帝聽後,雙眉微微蹙起,眼瞼瞬間睜大。
自己的好大女什麼時候有這個洞察力了?
自己還沒有下令調查科舉,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準備調查此事了?
“你想說什麼?你已經掌握線索了?”
“父皇,兒臣知道科舉舞弊的罪魁禍首都有哪些。”
“趙王和魏王的外公,舅父都參與了其中,其中禮部尚書酈文石安插殿試貢試32人,禮部侍郎安插……”
“……,揚州巡撫和揚州學道故意更改貢試成績……”
李瑾瑜按照推演中父皇公開的罪名,一五一十地全部講了出來。
而光昌帝神情凝重,不斷撫摸著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