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也覺得大家能稍微悔改一些，但是我剛剛看到的一切，讓我對這個可能保持懷疑。”
說罷，李芷萱用下巴往洛塵的身後的方向揚了揚。
……
李月容此刻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被洛塵隨手扔到一邊的毛巾上。
她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加快。
比起推演裡那些摸不著，聞不到的未來，她現在更想要的是那條洛塵的毛巾。
要知道推演裡得到再多都是假的。
現實中得到一條毛巾就是一件寶物。
可是，她去把洛塵用過的毛巾拿過來，不會被洛塵嫌棄嗎？
然而還不等李月容下定不要撿的決心，她的身體就先動了起來。
李月容悄悄朝洛塵毛巾的方位悄悄挪了一步。
動都動了，那就去把毛巾撿回來吧。
李月容悄無聲息地平移到洛塵身後的桌子邊，緊接著就像是京城最老練的扒手一樣，快速而精準地撿起洛塵扔下的毛巾。
李月容受不了毛巾的誘惑，將它放到麵前，輕嗅了一下。
當鼻尖堪堪觸到織物的瞬間，李月容的瞳孔驟然收縮。
某種溫熱的、帶著蜂蜜般甜香的氣味突然湧入鼻腔，像是有人將夏日的陽光揉碎了撒進呼吸裡。她的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連帶著耳尖都泛起薄紅，仿佛被誰在心口點了一簇跳動的火苗。
洛塵的氣味順著她的鼻腔，直達肺部，讓她甚是愉悅。
“哈啊……”
她不自覺地發出短促的喘息，像是偷喝了蜜酒的孩童。
毛巾的纖維在臉頰上輕輕摩挲，帶來細微的癢意，卻讓胸腔裡的悸動愈發清晰。
李月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逐漸失控，每一次搏動都帶著甜美的戰栗，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胸口蹦出來。
這哪裡是毛巾啊。
分明是洛塵遺落在人間的魂魄，此刻正順著她的呼吸，溫柔地侵略著每一寸感官。
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因為四姐和洛塵兩人正一左一右將她包圍。
“八妹，喜歡嗎？”
李芷萱忽然掩唇輕笑，眼尾的妝容在陰影中化作兩道鋒利的刃，直接把李月容陰暗的心臟給挖了出來。
李月容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塞進了整塊冰塊。
她想要後退，雙腿卻像生了根般釘在原地。
“你在乾什麼？”
洛塵的嘴角抽了抽，李月容還真是一點改變沒有。
合著自己在推演裡一通操作，她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唄？
李月容一激靈，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這是我撿的，我尋思……你不要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俯首，戰戰兢兢。
雙手將毛巾遞還給洛塵，渾身顫抖得厲害。
洛塵沒敢去接毛巾，他現在算是懂李芷萱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