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容安詳，與生前並無二致。】
【“陛下……”】
【帶路的宮女聲音發顫，引著她走近，然後鼓起畢生勇氣，抬手指了指林靈兒的臉側靠近耳根的位置。】
【“請恕奴婢大膽……您……您看這兒。”】
李婉筠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一凝。
那裡的皮膚，似乎有一道極不顯眼的接縫，顏色也與周圍的皮膚有那麼一絲絲的差彆。若不細看，隻會當成一道普通的褶皺。
【你伸出手指，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屍身同樣冰涼的肌膚上。】
【指腹輕輕一抹，那道縫隙的觸感清晰無比，甚至能感覺到邊緣的翹起。】
【你的指甲順著縫隙輕輕一探，果然，勾起了一個小角。】
【那不是林靈兒本來的皮膚，】
李婉筠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宮女口中“字麵意義上的二皮臉”是什麼意思。
【你的臉色沉了下來，環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宮女。】
【“都出去，在門外守著，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陛下！”】
宮女們如蒙大赦，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靈堂內。瞬間隻剩下你和一具林靈兒的屍體。
她站在靈床前，靜默了片刻，心中竟感到一絲荒謬的滑稽。
為國鞠躬儘瘁，累死在任上的林靈兒，到底在藏著什麼秘密？
【你不再猶豫，捏住那個掀起的小角，穩穩地、一點一點地向上揭開。】
【沒有血肉模糊的惡心場麵，那層“皮”就像一張無比精巧柔軟的麵具，順滑地從底下的臉龐上剝離。】
【當整張“臉皮”被徹底揭下後，李婉筠拿著那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看著靈床上露出的另一張臉，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
【那是一張略微有些熟悉的臉。】
一張棱角分明，眉眼深邃，雖然李婉筠在現實之中和對方一年都見不上三次。但是這張臉毫無疑問，就是她六妹的。李婉筠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老六，你沒死？”“不對，不對，老六你以前沒死？”?李婉筠瞳孔地震，完全無法理解。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老六當初率領的朝廷可是一直跟在他們屁股後麵追殺自己，怎麼一轉眼就成了她的好姐妹了？而且一直潛伏在自己的身邊？
她踉蹌著後退一步，後腰重重撞在身後的桌案上，桌上的硯台被撞得一陣叮當作響，在這死寂的屋裡，聲音刺耳得嚇人。李婉筠的腦子嗡嗡作響，無數混亂的畫麵在眼前閃回。
也就是說，老六在連續殺了那麼多姐妹以後。
居然還不動聲色的潛伏在自己身邊三十多年？
片刻後。
推演中的李婉筠和現實中的李婉筠同樣想明白了真相。
對方起初可能是真的想要將他們全部除掉。但是因為洛塵的實力實在太強了。
所以林靈兒就放棄了。
但是，這也有點說不通啊。
林靈兒在很多時候，還是很有機會的。為什麼沒有繼續戰鬥到底呢？
要知道李婉筠當初在和洛塵對抗的時候，可是一口氣打到滅國。
畢竟反正是推演，打到底不就完了？
至於自己為什麼被俘後沒有直接死亡重開，那是因為想要和洛塵學習一下，以免在未來重蹈覆轍。
老六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總不能，她也像自己一樣，可以學習一下，用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