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李芷萱眼皮一跳,醒了。
她感覺身上有點沉,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
一睜眼,就看到洛塵的半邊身子搭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
而他的手就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
不過這倒沒什麼,主要是洛塵的手放了一會就跟無趣似的,緩緩收了回去。
緊接著放在了李月容的身上。
李芷萱:“?”
她額角的青筋開始不安分地跳動。
這還沒完。
就在她準備叫醒這兩人的時候。
好家夥,隻見她那好八妹李月容跟個八爪魚似的,突然緊了洛塵的手臂。
摩擦著洛塵的那隻手,嘴角還掛著一絲可疑的口水。
三個人,在同一張床上,擠成了一串人肉糖葫蘆。
李芷萱的眼神在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李月容和洛塵之間來回掃視,臉色越來越黑。
她沒吵醒洛塵,而是深吸一口氣。
然後二話不說,一把揪住李月容的後衣領,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把她提溜起來。
緊接著,一記乾脆利落的腳法,直接把人從床上踹了下去。
“砰!”
“嗷——!”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一聲慘叫,成功把洛塵從夢鄉裡拽了出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第一眼就對上了一雙冒著寒氣的眸子。
李芷萱正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那眼神,跟看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彆。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她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洛塵腦子宕機了半秒。
我?我做什麼了?
他最後的記憶,是被李月容那個坑貨硬生生拽上床的。
怎麼一覺醒來,就成了三堂會審的架勢?
而且主審官還是哈基萱。
還不等洛塵組織語言為自己辯解,隻覺得脖子上一涼。
李芷萱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穩穩地架在了他的大動脈上。
“不要動!”
她神情冰冷,一字一句道:“現在這個情況,對你來說很危險。”
洛塵眼角抽了抽,沒敢動。
隻聽李芷萱繼續用那涼颼颼的語氣說:
“當然,這點小場麵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畢竟,你在白天可是連那種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她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說吧,你要怎麼補償我?”
洛塵徹底懵了。
大姐,我做什麼了?
白天?
白天不就是在睡覺嗎?怎麼就變成那種事了?
這劇本跳躍得也太快了吧!
“我……”洛塵剛想說自己什麼都沒乾。
“嗯?”李芷萱手腕微微一沉,冰冷的刀鋒在他的皮膚上壓出一道淺淺的白痕。
洛塵立刻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跟一個拿著刀還不講道理的女人,是沒辦法溝通的。
“……你想要什麼補償?”洛塵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很簡單。”李芷萱見他上道,滿意地點點頭,“明天,陪我去遊船,就我們兩個人。”
洛塵:“……”
“好吧,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李芷萱唰地一下收回了匕首,動作快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脖子上的威脅一消失,洛塵的腦子瞬間重新占領高地。
他猛地坐起來,反應過來了。
自己這是被套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