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喝了杯水,然後走上樓去臥室。
母親的臥室房門虛掩著。
她輕輕敲了下門。
“媽,你在裡麵嗎?”
本來奄奄一息的呂惠像是炸毛了一般。
她突然坐起來,蓋住被子,“彆進來!我要休息了!”
諸葛娜娜皺眉,怎麼母親今天這麼注意隱私啊?
呂惠慌張的套上衣物。
她喊道:“幫我把門關上吧,晚飯不用喊我。”
“好吧,對了,王明走了嗎?”
“嗯,剛走…”
“那您休息吧。”
呂惠聽到諸葛娜娜的腳步聲漸遠。
才舒了口氣。
“呂惠!你剛才的理智呢!我的天呐…”
另一邊。
諸葛雄在法蘭國的雇傭兵公司辦公室內。
他擦拭著定製的綠色手槍。
“綠色,是我的幸運色!”
“當年我的第一支雇傭兵團,就是綠色的作戰服,公司lOgO也是綠色的。”
他旁邊的一個法蘭國靚婦走上前,挽著他的胳膊撒嬌。
“達令,你的公司要留給我們的兒子哦,法蘭國、大夏國的產業,都是咱兒子的!”
“那當然,西莞的公司,呂惠那個婆娘手裡有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等我把她手裡股份騙來,就休了她!”
“你那個女兒說是去公司曆練,其實就是滲透公司呢。”
諸葛雄哼了一聲,“我這個大女兒,單純的很,翻不起什麼浪花。”
諸葛雄將擦得鋥亮的綠色手槍放回槍套,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
“當年呂惠的父親助我創辦公司,礙於他,我不好動手。
現在老家夥死了,隻要奪來呂惠的股份,整個公司我說了算!
以後西莞就是我在大夏運輸軍火的大本營!”
法蘭國靚婦往他懷裡蹭了蹭,指甲劃過他胸前的肌肉:“達令的手段好狠,希望咱兒子長大也能像你一樣。”
————
雲景山莊彆墅裡,諸葛娜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母親反應太奇怪,那會兒聲音裡帶著哭腔,還把自己鎖在房裡。
她拿出手機想給母親發消息問問情況,手指懸在屏幕上又收了回來。
或許是今天提及到父親的十幾個情婦,她情緒低落。
樓下突然傳來門鈴聲,沒過一會兒,仆人跑到樓上喊呂惠。
諸葛娜娜也聽到了,她披了件外套率先下樓。
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
她心裡咯噔一下,這服裝,是父親公司的人,他們是怎麼進到小區的?
“請問呂惠女士在家嗎?我們是諸葛集團法務部的,有份文件需要她簽字。”
“我母親身體不舒服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或者明天再來。”
“這份文件必須呂惠女士本人簽收,涉及公司股權變更。”
男人側身想往裡走,被諸葛娜娜攔住。
“我說了她在休息!”諸葛娜娜皺眉,“我父親知道你們來嗎?”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掏出手機晃了晃:“這件事是你父親特意交代的,讓我們務必今天辦妥。
呂女士要是不方便,我們上去找她也行。”
話音剛落,二樓傳來呂惠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這一天還是來了麼。”
諸葛娜娜回頭,見呂惠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走下來,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僵硬。
她趕緊跑上去扶住母親:“媽,您這是怎麼了?”
呂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沒事,目光掃過兩個西裝男:“文件拿來吧。”
男人遞過文件夾,指著最後一頁:“這裡需要您簽字。
公司決定將您持有的35%股份,轉讓給諸葛雄。”
“是諸葛雄讓你們來的?還是董事會?”
“媽,是我爸...”
諸葛娜娜咬著嘴唇,她知道父親要對母親下手了。
如果母親不簽,等待她的就是性命之憂。
“嗬...我就知道。”
呂惠低笑一聲,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
被人逼到這份上的憤怒,加上四十五年來才體會到的幸福,讓她突然不想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