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事就肯定沒事，放心。”
趙夏寧見王明一臉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她隻好輕輕點了點頭。
無奈的放下手機。
兩人走出疾控中心，剛踏出大門，王明注意到台階上坐著一個女子哭泣著。
下意識的向她望去，他皺起眉。
這人的側臉麵熟的很，又一時想不起來。
“天殺的！該死！該死！該死！”
女人說完猛咳，身子看上去弱不禁風，虛弱的很。
王明鋒眉皺的更緊，不僅側臉很像一個人，聲音也那麼熟悉！
趙夏寧拉了拉王明的胳膊，往一邊拽，“離她遠點，應該是感染者。”
王明輕輕撥開趙夏寧的手，“這人...好像是我老師。”
他慢慢向女子走去。
趙夏寧急的喊了一聲：“王明！”
王明擺擺手，“沒事的。”
他慢慢靠近台階上的女子。
女人正用手背抹著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咳得厲害，神情帶著濃重的疲憊和絕望。
她聽到腳步聲，微微抬起頭看向王明。
“曹老師？”王明試探著喊了一聲。
他認出這女人是自己大學時的專業課老師。
年紀不大，三十出頭，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是大學裡不少男老師和學生們的愛慕對象。
室友就曾偷偷把她的照片塞進被窩裡。
但此刻反差極大，身材消瘦的很。
女人聽到喊聲，猛地將頭抬的更高。
一張蒼白憔悴的臉。
嘴唇乾裂起皮，正是曹一月。
她看到王明時，先是一愣，想了半天，然後開口問道：“你是...王明？”
曹一月審視王明的身姿，她不敢認。
比念大學時挺拔太多，臉上的線條也棱角更加分明。
氣質這一塊，更是儀表堂堂。
但這微微黝黑的皮膚、和這星目劍眉，這種健康的長相是其他學生少有的。
“你真是王明！”
“是我啊，老師！”
“王明...你怎麼身材變得更好了...”
“是啊，我也差點沒認出你，你身材消瘦許多，大學時，你多飽滿啊。”
曹一月眸子低垂，咬著下嘴唇，手裡攥著檢查單。
她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兒？”
王明心裡沉了沉。
看曹一月的模樣和手裡的單子，心裡已經知道大概。
“我來吃個阻斷藥，打個針。”
曹一月露出無奈的笑容，“你大學時好像出了名的專一呢，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檢查啊，阻斷藥...不會也是...”
不會也是？
王明敲定曹老師染上了HIV。
“我就是避免風險，啥事沒有的。
老師你咋回事啊？哭啥呢？”他看向曹一月手裡的報告單，明知故問：“啥檢查啊？”
曹一月猛的將手裡的檢查單縮了縮，“沒...沒事...就是普通的傳染病檢查。”
從外貌的狀態看，王明猜到檢測單上麵寫了什麼。
“老師。”王明又上前兩步。
曹一月猛的向後縮身子，“彆，你彆過來！”
王明站定，“HIV是吧。”
曹一月猶豫了一下，隨即馬上委屈哭了出來。
這時趙夏寧走到兩人身旁，她忌憚曹一月的傳染風險，緊緊的靠著王明身後，不敢太接近曹一月。
“你老師？”她問。
王明點了點頭，“嗯，大學時，和我關係不錯。”
趙夏寧打量著曹一月，雖然身材消瘦，臉色泛白，可不難看出，之前是個美人。
確切的說，是個美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