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嫂吼了一聲,眼淚又下來了,“我就是不想跟你過了!你彆問了行不行?”
鐵柱人如其名,說他不行純屬胡扯。
他知道媳婦兒是在胡編借口,當即也紅了眼。
“我咋能不問?你出去這幾個月,到底咋了?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
恩嫂被問得一噎,心裡發虛,可是現在沒什麼方式能說通鐵柱了。
看了西莞市最好的醫院,醫生說京城都不可能治愈,確切的說,是整個藍星都沒有方法。
但她知道曹一月是患者,從她老公嘴裡也得知她以前的慘狀。
但是那次見到,她狀態極好,王明說的可能是真的,隻能相信他能救自己。
恩嫂不敢再違背王明,當即說道:
“是!我就是有人了!比你有錢,比你有文化!城裡人!大都市的城裡人!你跟他沒法比!”
話像刀子紮在鐵柱心上,他往後退了兩步,看著恩嫂,眼圈越來越紅:
“你…你真跟人跑了?那你回來乾啥?你直接跟他過去啊!”
“我……”
恩嫂被問住,總不能說那個男人隻是玩弄自己,然後大難臨頭各自飛後,自己走投無路才回來。
她隻能梗著脖子喊:“我是回來跟你扯離婚證的!”
鐵柱突然笑了,笑得又苦又澀,“我們村裡人說的沒錯,你媽有出軌史,你肯定養不住,果然沒錯啊。”
恩嫂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心裡又酸又愧。
她後悔,後悔去南方打工。
後悔看到了大千世界。
當年,鐵柱花的彩禮不算少。
每次生病,家裡沒藥,他冒雨也要去買,甚至大半夜跑將近十裡路,去敲彆村的村醫門,
臟活累活都儘量一個人做,可謂是把自己捧在手心裡嗬護。
一切都回不去了,也許如今得這個病,是天注定的報應。
恩嫂哭的越來越大聲,“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就是要離婚!”
鐵柱急得直轉圈,“你...你...我不同意!”
他猛地停下腳步,盯著恩嫂的臉,突然發現不對勁眉頭一皺,“你臉咋了?咋紅一塊白一塊的?還有你脖子…”
恩嫂嚇得趕緊把衣領往上拉,擋住脖子上的疹子,然後用手遮住臉:“沒啥!過敏了!”
“過敏能過敏成這樣?”
鐵柱憨厚但不傻,越看越覺得不對,而且媳婦兒沒有過敏史。
他剛想湊近看清楚,恩嫂身子迅速向炕裡挪,大喊:“彆過來!”
“媳婦兒你到底咋了啊?”
恩嫂不敢說實話,憋屈的哭著。
“你是不是在外頭受委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
“沒有!誰也沒欺負我!是我自找的。”
恩嫂被他逼得沒辦法,一下竄到地上跑去廚房拿起菜刀彆在自己的脖子上。
鐵柱追了出來,當場嚇呆住。
“媳婦兒...”
“你不跟我離,我就死在你麵前!”
鐵柱驚慌失措。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恩嫂流著淚,悔不當初。
鐵柱心裡的火氣和不甘消了,眼下心疼恩嫂。
片刻後,他蹲在地上抱著頭流下兩行淚,哽咽道:“你要是真不想跟我過了,就離吧。”
恩嫂愣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