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慈見檀棄沒什麼反應,笑了下,過於正常的反應才能暴露出問題。
檀棄的性格外向,且好學,她真聽不懂的話,會想方設法弄明白,而不是在這裡裝聽不懂。
蘭慈見狀原本三分的把握,升到了,六成,檀棄不願意在他麵前暴露也情有可原,畢竟認識的時間還不算太長,蘭慈倒是也沒有什麼芥蒂。
檀棄要真要認識蘭慈幾個月就和他掏心掏肺什麼都說,那蘭慈才應該擔心。
次日
林宜一大早帶人出門,去伐王宮邊上晃悠,企圖收買一個宮侍,讓他悄悄給在伐王宮裡的粟華君帶個口信。
沒有什麼文字信件,唯一有個能充當信物的是一個小小的圖案,此前使團共同商議出來的,醜的彆致,確保虞容能第一眼就認出來。
就怕被伐王宮裡的人抓住。
年紀尚小的宮侍,跟著師父出來采買,便被一個長相狡猾的男人叫到一旁,聲稱幫忙帶個口信即可獲得他這一輩想都不敢想的錢。
金錢的誘惑過大,這位宮侍,最終還是遵循了自己的心,決定冒這一回險,從這男人手中接過定金,拿上信物便匆匆跟上了師父。
伐王宮·武柿宮
伐王宮也叫武柿宮,諸侯國國主過多,也不是誰都有心思去記每一位諸侯的宮室叫什麼名字,所以一般代稱國主稱號。
但伐王當初入主這座宮殿時還是好好取了名字的,武柿,武事之上事事如意。
如今伐王離開了伐王宮,這座宮室之內,能做主的也就兩個人,一個是代政的殷爻君,一個是大將軍胡不旋。
秋季已到,武柿宮中柿子樹也漸漸泛黃,二人坐在亭中一個穿著文雅的青年男子在處理文書,另外一位就沒那麼講究了,腿一架,瞧著遠處進入宮殿的侍從,不滿問身邊人道:“那是乾什麼的?怎麼就進了虞容那廝的宮室?”
身邊人時刻注意著主子注意的事,聞言直接回道:“是侍弄草木的宮侍,約莫是來送時興草木的。”
胡不旋皺眉看向另外一位:“宮裡什麼時候還有這規矩了,到處送花。”
伐王畢竟不是個講究人,能指望這武柿宮能有多講究。
一旁的殷爻君開口道:“早就有了,王後下的命令。”
胡不旋聞言不耐煩地皺了下眉:“又是那女人。”
殷爻君嗯了一聲道:“畢竟是昭國送來的,也不好怠慢。”
胡不旋皺眉不滿道:“昭國那攤子事,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真是昭王的女兒。”說著想到什麼憤憤道:“你說人家送個假的過來,咱們還得捧著慣著,什麼道理!”
殷爻君笑了下道;“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本來聯姻也隻是為了打仗互相有助力,昭王有此心即可,再者,此女貌美,大王心喜,何愁日後不得子嗣。”
一國之嗣,這可是大事,此前伐王忙於四處征戰,這周邊小國,十有六七都是被伐王帶兵剿滅的,如今閒下來了也不喜歡尋常女子,就喜歡能舞槍弄棒的,直到幾月前身邊都沒個伴,直到兩月前,昭王送女過來和親,昭國女子光瞧著都要高大健碩些,頗得伐王喜愛。
大約是想到了伐王子嗣,這胡大將軍才滿意些,又往那宮殿瞧去道:“那這福國來的粟華君呢?說是來出使的,就帶了那麼一點東西,這幾日住在宮裡的花銷都要和那些東西抵消了。”
殷爻君倒是摸得門清:“不過是保命之法罷了。”
胡大將軍憤憤道:“大王在時迫於言論不能拿這廝如何,這大王都走了,咱們還有放任這家夥在宮裡繼續逍遙自在?”
殷爻君聞言抬眼,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不急,大王才走沒多久,如此急切反倒不好,再多等兩日。”說著這位笑容愈加陰暗道:“而且就這麼殺了他也不行,總得有些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