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朝局混亂,世態炎涼,整個世界的權貴都是見錢眼開,以錢開道,以亂為主。
第一個人任務讓他護送寧采臣去蘭若寺,這事沒多少難度,不過接近寧采臣,最好的就是書生這個身份。
出門在外,寧采臣一介書生對陌生人很警惕。
正如他此時很餓,但看劍客離開之後,就連忙把嘴裡的饅頭吐出來。
他看劍客殺人不眨眼,怕他在饅頭之中下毒了。
拿起箱籠,打著破舊的雨傘,寧采臣打算繼續前往郭北縣收賬。
旁邊幾具屍體還在流血,把地麵都染紅了,看著很害怕。
“小哥,請問,郭北縣怎麼走?”
一道打著油紙傘,肩上掛著背包,腰間配著長劍的人出現在寧采臣麵前。
這人風度翩翩,一看就知道是書生,身上的衣物很精細,看著就不簡單。
“在下楊安,正前往郭北縣,不知小哥是否知道在哪?”
楊安走到寧采臣麵前,一臉和煦的問道。
他能很快確認這個世界,最主要還是眼前這人,跟小哥長得太像了。
一身洗的發白的長袍,依舊遮掩不會一身秀氣的麵容,玉樹臨風,唇紅齒白。
除了氣質差幾分,應該是家境原因,才差了點。
不過,光模樣,就能吊打很多人了。
“郭北縣?”
寧采臣一臉懷疑的看著楊安,眼前這人的目的地跟他一樣,但剛剛看到劍客殺人,他表情有點遲疑。
“小哥傘破了,我這有多餘的一把,如果小哥能指點一下方位,就送給小哥了。”
楊安又從一旁拿出一把做工精細的油紙傘。
“小可寧采臣,正前往郭北縣,如果楊公子信得過在下,可以跟著一起去郭北縣。”
天空中的雨點越來越大,寧采臣看著油紙傘,想了想,開口說道。
他的體質一把,繼續淋雨可能會生病。
這把油紙傘他很需要。
思慮片刻,還是邀請楊安一起。
首先他看楊安腰間掛著長劍,肯定有一定的武藝在身,剛剛那個劍客如果出現,他也不再是勢單力孤了。
再者,他看楊安一身儒袍,應該也是書生,比其他人還是可靠一些。
路上或許還會碰到山賊,多了一個,多一個保障。
最後,他真的需要一把傘。
他的箱籠內有書,還有賬本,上麵都用筆墨寫著,如果繼續在雨中,有可能呢全部被雨水衝涮掉了。
思慮片刻,還是接過楊安手中的雨水。
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看楊安的模樣,十有八九就是要把這把油紙傘送給他。
應該是一個好心人。
“如此就有勞小哥了。”
楊安抱拳感謝道。
果然如他所想,順利跟寧采臣一起走了,任務算是完成一半了。
有了油紙傘,寧采臣帶路,兩人朝著郭北縣走去。
大雨滂沱,道路泥濘。
雖然有油紙傘,但兩人的衣物還是被雨水浸濕了。
雨太大了,風一吹,整個人就濕了。
楊安注意到,寧采臣這時臉色發白,顯然有生病的跡象。
不過此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能繼續前行。
“楊公子,你為何去郭北縣,遊學?”
寧采臣看向楊安問道。
郭北縣不算什麼大地方,也沒有名師、學府在那。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也不會去郭北縣收賬。
他看楊安精美衣物和白皙麵容,外加腰間還有劍,顯然不是貧苦之家,倒是很符合富家子弟。
“差不多,遊學路上聽說這附近有個郭北縣,正好過來看看。”
“不知寧小哥來此是為何?”
楊安看向寧采臣,反問道。
他知道對方此行的目的,不過聊天,還是相互詢問,不然話題很容易尬住。
還有護著寧采臣去蘭若寺,還得交流一下。
再者,他也對這個世界的文化很感興趣。
這個世道敗壞,朝代也並非他所認知之中的朝代,或許能有所收獲。
“生活所迫,來郭北縣收賬,籌點錢當路費。”
寧采臣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文人眼中,抱著主動的目的去掙錢,有辱斯文。
“原來如此,看寧小哥身上的箱籠,寧小哥也是讀書人吧?”
楊安詢問道。
“中過秀才,希望能這次收賬,籌夠去京城的路費。”
寧采臣說道這時,自信的挺起胸膛。
秀才的能力雖然沒有多大,但也能見官不拜跪,有點特權。
如果能繼續考中,就能改變人生了。
每一個舉人,至少能一地名豪,不再為生活奔波了。
“寧小哥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不能再喊寧小哥,得喊寧公子了。”
楊安說著,話音一轉。
他注意到寧采臣聽到寧公子的稱呼後,臉上的笑意多了起來,看著楊安的表情和善很多。
許多時候,一句尊敬的稱呼就能收獲陌生人的好感。
楊安一句寧公子,讓寧采臣感覺好很多。
楊安跟他聊天之時,也是一幅端正的模樣,並未有看不起他的模樣。
在他提起收賬之時,還特意看了眼楊安。
看他沒有多少變化,這才安心幾分。
讀書人,總是要麵子的。
特彆是在麵對讀書人之時。
“楊公子也是秀才?”
寧采臣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並不是,讀過幾年書,還未去考過功名。”
楊安搖搖頭。
他現在看過的書,已經遠超常人。
一身的浩然正氣,也是從書中讀出來,即便是高中狀元的讀書人,也比不上他。
他的詩詞能引動聖賢,在很多人眼中,就是未來的聖賢。
妥妥的準聖人。
但實際上,他從未參加過科考。
原本有過這個心思,但自從他參軍之後,就沒心思了。
現在,就更沒心思了。
皂州被他收複,他現在的成就即便是狀元也比不上。
他的官職、爵位,也是狀元一輩子努力才有可能觸目到。
他已經不需要再走科考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