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師奉皇上口諭,巡視考場。”
“自然有權對鄉試人選進行甄選。”
洪玄機冷眼看著李神光,目光好似刀槍一般銳利。
“洪易鄉試落卷。”
洪玄機一言,就要決定洪易鄉試命運。
“洪玄機,你敢讓洪易落卷,本官就敢撞景陽鐘,跟你打禦前官司。”
“拚著流放三千裡,哪怕是撞死在金殿之上,也和你打到底!”
李神光怒目而視,態度很堅決。
作為禮部尚書,自然見不慣洪玄機這種行為。
一般官員麵對洪玄機兩次威壓,早已屈服了,但李神光作為李式學派的代表人,自然在原則問題上不會妥協。
其他副考官這時根本不敢說話,因為兩人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大乾王朝的景陽鐘唯有天大的事情才能撞擊,驚動整個大乾王朝,撞鐘的人,不管官大官小,都一律要流放三千裡。
洪玄機聽完後,眼神更冷了。
盯著李神光看了會。
這場爭執,已經是學派之爭,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第一名,洪玄機是理學大家,而李神光卻是李式學派的學者。
兩家學派代表人物的爭鋒。
“好!好!好!”
洪玄機怒極而笑,聲音之中更是看出其憤怒。
“李神光,你身為禮部尚書,朝廷大臣,卻為了一個舉人,就要要撞景陽鐘,血濺金鑾殿,本太師必定稟明乾皇陛下,治你大不敬之罪。”
洪玄機說完,拂袖離去。
事情到這一步,自然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解決了。
此事最後即便能如願,也會成為千古笑柄。
至於站在楊安的對立麵,在他出手之時就考慮過了。
楊安雖然權勢很強大,但他也不懼。
洪易參軍之事上,如果不是乾皇有聖命,他早就阻止了,讓洪易留在洪府之中。
在洪玄機離開後,考場的那些副考官這時都有些驚魂未定。
沒想到,竟然會因為一個洪易,產生這麼大的爭執。
“李大人,有必要如此嗎?那洪易此次沒中舉,最多耽擱兩年的時光,此番行為,是給你種禍端。”
一個副考官開口說道。
在他看來,李神光這是徹底得罪洪玄機了。
洪玄機在大乾王朝內的身份地位,可比李神光更大。
如此行為,有點不智。
“洪易也不簡單,當初柔然草原的石笛王子記得吧?就是此人生擒的。”
有一個副考官說出洪易的另一層身份背景。
“原來是他,現在是冠軍侯手下的將軍,恐怕中舉之後又會入軍中曆練,等下一次科舉考試,複刻其父的崛起的過程。”
高個副考官一臉恍然,不經意的說道。
“本官倒是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種緣由,國家大事,舉賢就不必避親。”
“他是理學名臣,但也不代表能一言斷洪易的前途。”
“分明就是想要打壓洪易,打壓學派。”
李神光目光一閃,若有所指的說道。
他雖然沒有點明情況,卻都知道李神光想要說什麼。
學派之爭,朝堂之上出現過不少,哪次不是爭得頭破血流。
不過李神光也沒想到,洪易身上還有這般複雜的情況,當初洪易生擒柔然草原的石笛王子後,他調查過洪易的身份,沒想到是洪玄機和太上道夢冰雲的孩子。
知道洪玄機的情況後,李神光明白為何洪玄機為何要打壓洪易了。
現在洪易身上,有三個身份,太師洪玄機的兒子,太上道夢冰雲的兒子,冠軍侯楊安的下屬。
每一個身份都不簡單,全部加在一起之後,就更加複雜了。
“此事爾等不用管,隻管閱卷,一切後果,由本官來承擔。”
“本官麵對乾皇陛下都能直諫。”
李神光挺直身軀,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
“那洪易的卷子?”
一個偏胖的副主考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依舊定為第一名。”
李神光回道。
態度很明顯,其他副考官點點頭,表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