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晚秋回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蘇晚秋!反了天了你!誰家兒媳婦不做飯啊?就你是個金貴命?”
秦桂芬來精神了,站在院子中間大罵。
罵了十多分鐘,見蘇晚秋沒動靜。
被任興田打罵的委屈全化作怒火,轉嫁到了蘇晚秋身上。
她一腳踹開蘇晚秋的屋門,“我跟你說話,你耳朵聾啊!”
蘇晚秋一回頭,就看見秦桂芬怒氣衝衝地在門口站著。
“老太太,你最好明白,這個家誰賺錢誰說了算。”
“把我惹急了,從今天開始,我讓你連褲頭子都穿不上!”
一提到錢,秦桂芬氣得牙根直癢癢。
任誌明現在剛摘帽,還在天天做苦工,一個月才掙不到10塊錢。
大孫子任建強的錢以後肯定是交給張惠芬的。
她思來想去,發現要是沒有蘇晚秋,她和老頭子還真得喝西北風去。
“哼!好好好!你可真孝順,等著吧!看村裡人以後怎麼看你?”
秦桂芬罵罵咧咧地去做飯了。
蘇晚秋才懶得理她,全村人知道又怎麼樣?
死過一次的人了,誰在乎那些狗屁名聲!
晚上吃飯的時候,蘇晚秋不停地給任娟和任雲夾菜。
張惠芬用胳膊肘懟了一下任建強,他立馬張嘴。
“媽,有個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蘇晚秋沒抬頭,都知道他心裡想什麼,這倆人盯上她供銷社的工作了。
“如果是想讓張惠芬頂我的工,沒門兒。”蘇晚秋直截了當堵死了任建強的話頭。
“媽!你...你現在怎麼這樣?當初你說過的,隻要我結婚了,就把工作讓給我媳婦的。”任建強忍不住埋怨。
原來蘇晚秋是說過這話,那是因為她以為任建強是自己親兒子。
現在,一個野種也好意思搶她的工作,呸!
“原來是原來,現在是現在,張惠芬不能去供銷社。”
“為什麼我不能去啊?”張惠芬放下飯碗。
心裡開始嘀咕:媽說蘇晚秋是個軟柿子,隨我欺負,可現在怎麼和她說的不一樣?
“你為什麼不能去,自己心裡沒數啊?”蘇晚秋繼續吃著飯。
“你什麼意思?”張惠芬啪的一聲,把筷子甩在桌子上。
瞬間,所有人都不吃飯了,任娟任雲有些擔憂地看著蘇晚秋。
“從我進門,你就沒給我一張好臉!我張惠芬也不是泥捏的,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你們家什麼成分,我們家什麼成分,我這是下嫁!下嫁你明白嗎?這是你們任家天大的福分!”
這個年代,成分決定了人的一切,張惠芬這麼說倒是沒錯。
可惜蘇晚秋不是原來的蘇晚秋了。
“老大,我問你,昨天你們倆結婚,晚上屋裡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你不行?還是她不行?”
蘇晚秋忽然話題一轉,等大家聽明白了,任建強的臉瞬間紅到了脖頸。
“媽!你還聽牆角?”
“這還用我特意去聽?巴掌大的地方,放個屁彆的屋都能聽見!”
“我就問你,為什麼沒動靜?”
“這跟我頂你的工有什麼關係?”張惠芬臉漲得通紅。
“結婚第一天,啥事都不乾,要麼就是你有了,要麼就是老大不行。”
蘇晚秋平靜地說出這句讓全家人都震驚的話。
是男人都不會承認自己不行,更何況張惠芬也確實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