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官員**,賣官鬻爵,已是常態。
軍事方麵,內憂外患不斷。
對內,農民起義如同燎原野火,此起彼伏,官軍剿之不儘,在北方數省疲於奔命。
對外,與東北蠻人的戰事連年失利,浮雲關外的廣袤土地,除了錦城一座孤零零的要塞還在苦苦支撐,其餘已儘數淪陷。
蠻人鐵騎時不時便會叩關南下,深入腹地燒殺搶掠,以致京畿附近,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經濟層麵,則更是雪上加霜。
國家財政早已崩潰,年年入不敷出。
九邊軍鎮拖欠兵餉更是家常便飯,兵士嘩變的事情偶有發生。
先帝在位的時候,為了解決燃眉之急,曾大量發行沒有足夠準備金的“大景寶鈔”。
結果可想而知,寶鈔迅速貶值,如今跟廢紙沒什麼兩樣。
這一通操作,等於是變相地洗劫了民間的財富,導致民怨沸騰,皇室顏麵掃地。
社會層麵,土地兼並程度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豪強門閥、勳貴官員占有天下絕大部分良田,可謂是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階級矛盾激化到了頂點。
而在這重重危機之上,還有皇室內部的暗流洶湧。
顧謹之所替代的新皇並非太後親生,而是先帝彌留之際,以遺詔強行冊立的新君。
太後所生的嫡子肅王不得不含恨離京,前往封地就藩。
新皇登基這兩年來,太後一黨處處掣肘,並且一直在暗中謀劃廢立之事。
據福滿交代,那位肅王爺,一個月前已經秘密潛回了京城。
朝中的內閣六部,已經有不少高官暗中投靠了他,一場宮廷政變,已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李薇聽得瞠目結舌,半晌才消化完這些信息,她扭頭看向顧謹之,一臉認真地提議“要不,你先躺會兒,我出去把那些什太後啊、肅王啊、還有什麼內閣六部的,全鯊了?”
說完,她還頗為讚許地瞥了一眼已經虛脫的福滿“你這家夥,知道的還真不少,省了我不少事兒。”
顧謹之“”
他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
福滿則是哭喪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聽聽,聽聽,人言否?
古往今來,誰家政治鬥爭是你這麼搞的?
難道不應該精心布置,韜光養晦,以退為進,合縱連橫,欲擒故縱,借刀殺人
最後,再經曆一係列驚心動魄的權謀算計,終於在絕境中翻盤嗎?
為何這位皇後娘娘的行事風格如此清奇?
“你先彆衝動,”顧謹之揉了揉眉心,強打精神勸住了躍躍欲試的李薇,而後又轉向福滿,聲音愈發虛弱,“你見過的,修為最高的人,是誰?”
福滿連忙磕頭,“回回陛下,奴婢奴婢所知,修為最高者,乃是禦馬監掌印太監,楊德功,楊公公便便是方才皇後娘娘提及的那位白眉毛”
顧謹之的目光投向李薇。
李薇明白他的意思,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哦,也就三階巔峰的水準,被我一巴掌拍死了。”
顧謹之點了點頭,繼續追問福滿“他在整個大景,能排第幾?”
福滿努力思索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這個奴婢不敢妄言。”
“但以奴婢淺見,楊公公的修為,即便放眼整個天下,排進前五,當是當是沒什麼問題的。”
“第一是誰,有多強?”顧謹之又問。
福滿道“回陛下,公認的天下第一,乃是奕劍閣的閣主,‘劍神’段天河。”
“至於多強”他想了想,“楊公公曾言,兩百招內,段天河可殺他。”
李薇與顧謹之對視一眼,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