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細微的風聲在殿內響起。
顧謹之和曾義精神一振,齊齊抬眼望去。
隻見,李薇的身影已重新出現在禦書房中。
這一次,她的手裡還提溜著一個黑塔般的壯漢,正是昏迷不醒的閔子墨。
不等兩人詢問,李薇已將閔子墨往禦案旁的軟榻上一丟,有些不爽地說道:
“我追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昏迷了,身上啥也感應不到......”
“我懷疑,他身上的那家夥,提前跑了!”
顧謹之剛剛緩和下來的神色重新變得凝重,他問:“在附近搜索過嗎?”
李薇點了點頭,語氣裡透著一股懊惱:“當然,我繞著附近找了一大圈,什麼都沒有......嘁,還是慢了一步。”
曾義撇了撇嘴:“估計,是烏真那邊的變故,打草驚蛇了。”
顧謹之見兩人心情都不太好,出言寬慰道:“至少證明了一點,他打不過你。”
李薇深以為然,胸中的鬱悶散去不少。
她接著道:“這事兒,等閔子墨醒了問問他,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烏真那邊兒,我也命令他們調查了,有了結果,他們會派人來彙報。”
“總之,那東西但凡想搞事情,就一定會自己冒頭的。”
“他敢冒頭,我就拍死他!!!”
“哦對了!”李薇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我讓欽差隊伍先找個驛站落腳了。”
“中原的戰局,我看是指望不上閔子墨了,你琢磨琢磨,接下來怎麼處理吧。”
“至於我,打算專心對付這個什麼大夢教!”
顧謹之沉重地點了點頭,腦海中已然開始盤算起來。
玉京城西南,百裡開外。
永安縣,靠山村。
村西頭二麻子家的地窖裡,潮濕的土腥味混雜著廉價香燭的煙火氣,在狹小的空間裡盤旋不去。
地窖深處,一個簡陋的木頭架子充當著神龕,上麵供著一幅早已被熏得發黃的卷軸畫。
畫中是個麵目慈祥的胖臉老太太。
驀地,空氣微微扭曲,一張五官柔媚,神態悲憫的奇異佛臉,憑空浮現。
祂虛幻的身影在空中晃了晃,顯得有些黯淡,仿佛風中殘燭。
順著一絲本能,佛臉的視線,落在了那幅粗糙的神仙圖上。
圖上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願力,雖少得可憐,卻彌足珍貴。
祂不再遲疑,化作一縷輕煙,徑直融進了卷軸之中。
【本座先潛伏於此,借這些愚夫愚婦的香火信仰,慢慢恢複元氣。】
【待神力穩固,再徐圖後計不遲......】
祂正思忖間,地窖頂上的木板門“嘎吱”一聲被拉開。
一束昏黃的日光,斜斜地照了進來。
佛臉瞬間收斂所有氣息,徹底與畫中老母融為一體,再無半分異樣。
“你個死鬼,倒是快些!沒看天都快黑了麼?”一個婆娘清脆的催促聲傳了下來。
“哎,來了來了!”男人憨厚的應答聲由遠及近,伴隨著下木梯的腳步聲,“我這不是怕碰壞了畫像嘛!”
一對兒看著約莫三四十歲的夫婦,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地窖。
女人叉著腰,指了指神龕:“趕緊的,把這張舊的請下來,咱們往後,可不興供這個了。”
男人則一臉喜氣,從懷裡掏出一個嶄新的畫軸,小心翼翼展開:
“聽人說,這可是最新版本,靈驗得很呐!”
隨著畫卷展開,一抹鮮活的亮色,刺痛了佛臉的“眼”。
畫中,一名紅衣女子躍馬揚鞭,眉宇間是壓不住的飛揚與霸氣,背景則是萬民敬仰的恢弘場麵。
大夢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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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小白臉李薇的一生之敵,評論區茶藝錦標賽終生冠軍,永遠隻會心疼顧giegie的甜美女配大佬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