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之薄唇緊抿成線:“所以說,隻是猜測。”
“你動作快點。”
“好,好,我現在就打,讓我三叔連夜查!”
曾義當即掏出手機,飛快地找到三叔的號碼。
隻是,就在他的拇指即將按上那個綠色的撥出鍵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猛地探了過來,死死按住了他的手。
曾義眨了眨眼,對上顧謹之一雙幽深複雜的眸子,徹底無語了。
讓打的是你,不讓打的也是你,這到底是要鬨哪樣?
顧謹之垂下眼簾,視線在明亮的手機屏幕上停留了許久,久到曾義都覺得手酸了,他才緩緩開口。
“算了,彆查了。”
“今天我說的這些話,出了這個門,你就當沒聽過。”
曾義簡直要抓狂:“不是,大之哥,這事兒哪是說忘就能忘的?”
顧謹之鬆開了手,沒再解釋,隻是把頭轉向了窗外,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塑。
曾義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又急又無語。
乾坐著也不是個事兒,他想起白天管家彙報的事情,決定換個話題,好歹緩和一下氣氛。
“對了,大之...哥,”他清了清嗓子,“上個月二十幾號那會兒,你去我家武道館挨揍......哦不,是訓練。”
“完事兒之後,不是有個送藥的小姑娘想勾搭你麼,還記得不?”
顧謹之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單音。
“嗯。”
曾義來了興致,繼續說道:“後來我讓人查了,那姑娘是張家的人,而且,還不止她一個呢。”
“狂鯊和未名,裡裡外外加起來,總共抓住八九個,全是張家安排的,任務嘛......嗬嗬,就是想方設法爬你的床。”
顧謹之的反應依舊平淡,仿佛在聽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
“你看著處理就好。”
曾義聳聳肩,有點憋悶。
不過,一想到張家如今的境遇,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雁聲的事兒,你聽說了嗎?”他笑得太厲害,說話都有點困難了。
顧謹之挑挑眉,轉過頭,看向曾義。
曾義見他感興趣了,連忙道:“你是不知道,他現在有多慘,哈哈哈~哈哈哈哈~”
“武道聯盟和調查局在帝都的那幫宗師,據說都排好了日程表,輪流上門去‘請教’他。”
“尤其是裂隙調查局的丁破軍,不是被停職一年了嘛......那是隔三差五的往張家彆院跑,下手也黑,專往臉上招呼。”
“上回武道聯盟開宗師論武大會,張雁聲那老小子硬著頭皮出席,結果,半邊臉都是癟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顧謹之的嘴角抽了抽:“......”
他承認,自己差點破功了。
在搞氣氛這方麵,曾義是有武仙之姿的......
等曾義終於笑完了,顧謹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倏地鄭重無比。
“曾義,求你件事兒。”
曾義眨了眨眼,也正經起來,“你說,咱倆,用不上這個‘求’字。”
顧謹之深吸一口氣,隨後呼出,道:“借個宗師給我,保護我到參軍那天。”
“嘶——”曾義倒抽一口涼氣,茫然問,“有人要害你?”
顧謹之點了點頭,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大姨很可能已經在帝都了。”
“她是公認的宗師之下第一人......我懷疑,她會對我出手......”
“你大姨,對你出手?”曾義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被乾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