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沙堡訓練基地,專屬休息室。
韓嘯天端坐在長沙發正中,手中捏著兩枚文玩核桃,轉來轉去的,很是愜意。
羅廣勝坐在他的斜對麵,一臉興奮。
“沈教官這一請假,嘿嘿,很多事兒啊......”
“咳咳!”韓嘯天神色一肅,乾咳兩聲,打斷了羅廣勝的話。
後者怔愣一瞬,了然一笑,道:“孩子們的表現真是出色,連戰連捷,氣勢如虹。”
“嗬,我記得,就算沈教官那一屆,結業試煉時,也沒有這樣的成績吧?”
“不得不說,韓老在武道教育界,當屬這個!”
說著,他翹起一個大拇指,一臉感佩地看向韓嘯天。
容貌清矍,氣質安然中又透著一絲銳利的老人淡淡一笑。
“羅家主過獎,小輩們有此成就,也離不開你和倪校長這段時間的悉心教導。”
“老頭子我嘛,閒人一個,不敢居功。”
“哪裡哪裡,”羅廣勝趕忙擺手,神情鄭重,“沒有韓老的手段,哪有他們的今日?”
“沒有韓徹小友的領袖之姿和天縱之才,這幫不成器的,也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
他說著說著,話鋒忽地一轉,忍不住憂慮,“韓老,倪校長......軍方要搞直播,會不會,有什麼後手?”
韓嘯天手上動作不停,發出“嘎啦嘎啦”的清脆碰撞聲。
“能有什麼後手?哪怕上個三階的沈瑤池又如何?”
他的語調平緩,不含情緒,“百人成陣,威力幾何?”
羅廣勝點了點頭,也覺得自己太過多慮。
隻不過,剛剛見到被打的滿臉血的江源後,他的心裡莫名一陣發寒,也不知是何緣故,這才有了先前一問。
兩人說話間,坐在角落裡的倪素素始終沒有開口。
她戴著金絲眼鏡,捧著手機,翻著什麼,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
驀地,羅廣勝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帶著笑容,隨手接起。
可沒多久,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什麼,國家電視台?”
“他們怎麼敢?”
......
一分鐘後,“啪嗒”一聲,羅廣勝將手機掛斷,隨即看向韓嘯天和倪素素。
兩人都是高階武者,自然能聽到電話中的內容。
此時,韓嘯天的眉頭微微皺起,手中的核桃也停止了轉動。
倪素素卻沒什麼反應,依舊盯著手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
兩三息後,韓嘯天沉聲吩咐,“打開電視,看看。”
羅廣勝咬著牙,找到遙控器,按下開機按鈕。
他換了幾個台,很快調到國家電視台新聞頻道。
屏幕上,瞬間出現了一段兩人無比熟悉的畫麵。
羅斌雙手抓住鄭野的機械臂,腳踩著他的後背,用儘全力向外撕扯。
“啊——!啊——!”
鄭野發出不似人聲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接著,嘶啦一聲。
整條機械義肢被扯了下來,末端,還掛著大量的碎肉和血管。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呈放射狀,染紅了一大片地麵。
而這一幕,電視台竟然沒有打碼!!!
這......
羅廣勝的臉色瞬間煞白,大腦飛速運轉,無數的平事兒手段掠過腦海。
隻是,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畫麵又是一轉。
一名氣質恬淡知性,容貌溫婉動人的三十多歲女記者,出現在屏幕正中。
她站在一間ICU病房外,手中拿著話筒,臉色有些憔悴,眼眶微微泛紅。
她,便是國家電視台的台花,名聲享譽海內外的知名戰地記者,李佳琪。
這一刻,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甚至連播音腔都無法維持。
“觀眾朋友們,我現在,就在西疆防衛軍總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外。”
“在我身後的這間病房內,躺著一位名叫鄭野的少校。”
“從二十二歲投身軍旅,到今年,他已為這個國家,服役了整整十八個年頭。”
“十八載春秋,寒來暑往,他從未離開過衝鋒陷陣的第一線!”
“他曾三次隨軍來到西疆,雖已年屆不惑,卻仍牢牢釘在祖國最需要、也是最危險的戰鬥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