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歸堂是軍人出身,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會如雲橫般視而不見。
他很是火大的說:“你就任由他這麼胡鬨?為什麼不直接撤了他的職務?”
“撤了?”雲橫冷笑,“撤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再過幾天,‘大亂鬥’開場,我還指望他去填坑呢。”
李歸堂僵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他想起了雲橫發起這場戰役的附帶目的——借悲苦之手,坑殺世家高階戰力。
為下一步的聯盟改革掃清障礙。
如果現在撤了柳鬆明,以柳家的能量,大概率會想辦法運作他離開西疆。
若是強行阻止,意圖就太過明顯,容易打草驚蛇。
可若是不加乾涉,豈不是白白放跑了一條大魚?
想通了這一層,李歸堂沉沉地點了下頭。
再琢磨雲橫所述的,柳鬆明的異狀。
他有所明悟,“你的意思是,柳鬆明也是天墟的人,他被楊思文的死,給嚇破了膽?”
“八九不離十。”雲橫的語氣很篤定,“而且,他跟楊思文、周鼎那些人,大概率是同一派係的。”
他朝著下方磐石要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局長,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不像在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李歸堂默然頷首。
他的第一反應是,嚴密監控柳鬆明,看看能不能通過一個宗師,抓出天墟的小辮子。
可,想到先前無數次失敗嘗試,想到天墟的那種記憶抹除機製,他還是放棄了。
一個將死之人而已。
留了一縷神念在他身上,李歸堂便不再關注。
他的注意力,重新投向了下方的戰場,投向了那個正在十四號點位浴血......咳咳,儘情撒歡的金色身影。
“她......是不是又有十二個小時沒休息了?”李歸堂的嗓音裡,透著一絲無奈。
“唉。”雲橫也跟著歎了口氣,“命令早就下達到她那裡了,每個點位戰鬥結束後,強製要求她至少休息半個小時。”
“我甚至讓後勤部門在每個堡壘群的後方工事裡,給她準備了獨立休息室。”
雲橫攤了攤手,一臉“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就感覺,她跟那些淵怪有仇一樣......”
一向嚴肅內斂的李歸堂,竟也難得地吐槽了一句。
磐石要塞,總司令辦公室。
到處丟棄著雜物與紙屑,不少擺件也散亂翻倒。
柳鬆明未穿軍裝,隻著一身睡衣,頭發雜亂得像鳥窩。
他的神色陰鬱,坐在本屬於楊思文的豪華轉椅上,眼神空洞,仿佛神遊。
而在他的識海中,雲牌正將文字信息來回傳遞。
天蓬元帥:“你查了快一周了,就給我來一句,‘天墟恐有大變’?”
雨師:“天蓬,我也想查,可怎麼查?這些天,我派了三個屬下進去,結果全都失聯了!我能怎麼辦?你要是有本事,怎麼不敢自己去?”
天蓬元帥:“你以為我不想去?我人在磐石要塞,頭頂就有武仙盯著!”
雨師:“......”
雨師:“算了,等上級的安排吧,最近,千萬彆進天墟!”
天蓬元帥:“上級?哪還有上級......”
雨師:“......”
天蓬元帥:“你能不能彆發六個點?有用?”
雨師:“你發文字就有用了?”
天蓬元帥:“......”
天蓬元帥:“......你給我把十九軍拆分了,全都調上前線。”
雨師:“!!!???”
雨師:“楊司令不是說,咱們這次不要招惹江雪嗎?”
天蓬元帥:“他死了!死了!現在我說了算!我說了算!!!”
雨師:“......”
雨師:“你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