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電,快速掃過桌上靈種。
雖然大部分都是普通野草種子,但勝在數量夠多。
指尖連點,轉眼間又挑出十幾粒活種。
"師公"陳不凡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獨眼中滿是擔憂。
他悄悄低聲說道"這老妖婆陰得很,當心有詐。"
陸逸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心中卻另有計較。
他注意到屍駝婆手背上蠕動的根須有些異常——那些根須每次碰到特定幾粒靈種時,都會不自然地蜷縮一下。
不管怎麼樣,這可是光天白日,當著眾人的麵,屍駝婆應該會遵守自己的諾言。
"有意思"
陸逸眼中精光一閃,故意避開那些讓根須畏懼的靈種,專挑最普通的野草種子。
反正自己挑的靈種已經賺大發了,人不可太貪心。
"啪!"
屍駝婆突然一巴掌拍在木頭鳥腦袋上,把它按進了桌底。
那機關鳥翅膀亂撲騰,鳥喙開合間顯然在破口大罵,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也不知道那木鳥哪裡得罪了她。
"繼續。"
屍駝婆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陸逸的手指,"讓老身看看你的本事。"
陸逸動作不停,心中卻在飛速盤算這老太婆分明是在試探我。
不到半柱香時間,玗下粒活種已經整齊碼放在桌上。
陸逸故作輕鬆地拍拍手"請前輩過目。"
屍駝婆手背上的根須"唰"地伸長,像一條細小的毒蛇在種子堆裡來回穿梭。
有幾根須尖故意在幾粒特殊靈種上停留片刻,見陸逸毫無反應,才悻悻地縮了回去。
"不錯,都是活的。"
屍駝婆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又隱含一絲讚賞,"小子眼力確實了得。"
陳不凡一個箭步衝上前,獨眼放光“屍駝婆,該退錢了!"
他一把揪起桌下的木頭鳥,”三十兩,一粒兒都不能少!"
木頭鳥氣的羽毛都炸開了,鳥喙開合間唾沫橫飛。
就在它不情不願地掏靈沙時,屍駝婆突然按住它的腦袋"慢著!"
陳不凡臉色驟變,渾身肌肉繃緊"怎麼?堂堂屍駝婆要出爾反爾?"
他雙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右手已經按在了劍上。
賭坊內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陸逸突然想起了囚籠之地的殘酷,也立刻擺出打架的姿態,與陳不凡站在了一次。
屍駝婆突然陰森一笑,枯瘦的手指敲擊著炭盆邊緣,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小子,上次在外城,你還欠老身一片玄天青靈葉,這賬該還了吧?"
陳不凡臉色驟變,獨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問陸逸"師公,可有這事"
陸逸眉頭微皺,腦海中閃過當日場景——自己受傷,屍駝婆確實給了他一個藥丸,然後就欠了他一片玄天青靈葉。
陸逸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確有此事。"
"一片玉葉抵三十兩,正好兩清。"
屍駝婆咧開嘴,露出滿口黑牙,活像隻擇人而噬的老烏鴉。
“放屁,屍駝婆你在訛人也能訛到我們頭上,那葉子最多二十兩靈沙。”
陳不凡脖子上的青筋爆起,“大家夥評評理”